顺着楼梯下楼,季姚站在一楼客厅里看墙上的时间。
早晨七点钟,阳光温柔的好像一层白纱,自窗口泻进来,铺满屋里每个角落。
门铃突兀的尖叫。
试探性的,由缓到急。
季姚漆黑的眼睛注视着门口,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便上前去开门。
段修平脸色素白,眼睛微亮,泛着异样的光芒。
只见这人站在门口上下打量了季姚好半天,待看见他完整无缺,便不经意松了口气。
季姚神色淡漠,“你今天来太早了吧。”
段修平眨了眨眼,拎着手提包进门,“哦,我今天上班会很忙,但是因为之前跟你表哥说好了每天都要过来,所以今天就想提前治疗。”
说完又看了一下表,“现在是早晨7点,其实也不算太早了。”
季姚忽然抬手揪住他的领子,眉间一寒,
“你当我会信?我脑子是有病,可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你是来探风的吧?”
段修平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
真是千算万算,结果犯了个最低级的错误,好容易熬过了一个晚上,来的时候光怕季姚有事,以至完全没想到季姚会怀疑自己这码事。
可也不能承认,只能硬装,“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季姚将他提到眼前,沉声开口,“刚出了事,你就这么着急来看情况,你哪怕再晚点过来我也不会多想。”
段修平捂着衣领,稍皱了眉,眼底宁定,“季姚,说什么呢,不管你想说什么,你没凭没据的,凭什么在这污蔑我。”
季姚面无表情,静静的盯着他。
段修平看的出季姚要动手,反映极快,“季姚,说白了吧,我喜欢你,我想天天都看见你,因为今天要开一整天的会,我怕见不到你,就提前来了……”
季姚给他蠢笑了,“……连作案动机都有了。”
段修平看季姚笑了,便轻吁口气,
“既然你非要那么认为,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反正你也不会信。”
季姚松了手。
倒不是相信这个人的鬼话,而是哪怕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能怎么样。
陶合也已经被带走了,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段修平整理了一下被揪的凌乱的衣裳,仔细的将领带别好,又从手提包拿出几个小药盒,在桌面上依次排开。
季姚望着烟灰缸里陶合抽剩下的烟头,指尖发凉,
“你以后都不用过来,他走了,你们的合约今天终止。”
段修平先看了一眼季姚,忽然觉得他这个时候特别迷人。
每个毛孔都往外散发着欠凌虐的美感,像是被拔掉刺的玫瑰,徒剩诱人却无力自保。
段修平咽了咽口水,“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坚持医好你,这是我自愿的,从今天开始,跟合约再没有关系。”
季姚看了他一眼,厌恶感油然而生。
仿佛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然而过了就过了,留下少许痕迹,捕捉到的零星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