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功率很大,所以水很快就烧开了,季姚听见水泡沸腾的声音,就默不作声的走去厨房,任凭段免对陶合好奇的要死,就是一言不发。
段免问了半天毫无结果,就换了个方式问话,
“从你醒来就一直在这里?这里除了保姆,我,石医生,还有其他人来过么?”
季姚抬眼望着段免,“问这些干什么?”
段免早有心理准备,笑了笑,“我就是很好奇,你见过的人中,到底有多少人能看见你。”
这话说的季姚一顿,“我只见了这几个,好像……都能看见……”
“这里只来过这几个人……”段免笑了,“原来是这样……”
先不说这个姓陶的到底是谁,跟季姚有没有亲戚关系,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很明显是金屋藏娇嘛。
***
陶合回国算起来也有一个月了。
一开始找季姚,找到季姚之后就给他找心里医生,眼看着终于有时间能给自己办办退路的事,结果小梦那事闹大了。
事情很蹊跷,不知道怎么的就见了报了,大标题写着官二代草菅人命,一百万给家属封口。
其实小梦这事陶合本不用管,之前帮着小忙活一下,一方面因为两人的确有几年的交情,再一个小梦他爸跟老爷子关系不错,毕竟这年头做生意,政府没人也不好办事,当时小梦跟陶合认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认识的。一个圈子里玩的人身份地位都差不多,不是集团的少爷就是处长的儿子,钱和权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人也抱了团的分不开,谁有什么事有能力就自然而然的帮着照应一下。
但这回事情眼看着闹大了,就不是陶合该管的事了。
老官场肯定有他的手腕,不会由着这么一个阴地里窜起来的风声把自己搞垮。
所以陶合顶多陪陪小梦,出来露个脸,也算是够哥们意思。
这不小梦哭的一脸鼻涕眼泪跟大家控诉着被爱车被迫出手,连原先那个奥迪都给换成了比亚迪,声泪俱下的,逮着谁就拉着谁的袖子不撒手,一直絮叨到天黑也没个要完的架势。
陶合惦记着季姚,就寻了个理由生生的把场子散了,拉着蛋蛋送他。
蛋蛋开车载着陶合,“我听说政府最近要出个地产项目,整个新区那一块地,已经放出风声说是下个月招标了,而且政府还对此还说要放松对新区的风貌改制,这也就造成了这块地皮的多样性,盈利前景十分可观,上百亿的大项目,你们集团正准备投标呢……估计没啥问题……”
陶合关掉车里的音乐,“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给你洗脑呗,”蛋蛋轰足了油门,“你真要为了季姚跟你家断绝关系啊……”
陶合沉了脸,深黑的眼睛给车窗外的流光镀上一层异样的色彩 。
蛋蛋继续说,“你要走也行,凭你的本事,哥们相信你就算没你家也不会混差了,可季姚要是正常点还成……你看看这……说句不好的,别哪天他在发了疯,半夜直接拿刀把你剁了……”
陶合皱了眉,“我心里有数,你别在这跟我絮叨,我烦。”
蛋蛋转了个弯,“那行,咱说点别的,你那天那苦肉计怎么样啊?”
“相当不成功,”陶合叹口气,“他还咬了我一口,都冒血珠儿了,现在还疼呢……”
“咬你哪儿了?没断子绝孙吧……”
“你他妈脑子里能在脏点么……”陶合斜了蛋蛋一眼,“我是那样的人么?我就算再冲动也绝不干往他嘴里塞那种事,我都自行打坐念三十遍采花违王上佛授决号妙花经渡去浊念,坚决不碰季姚一分一毫。”
“……你可拉倒吧……”蛋蛋撇撇嘴,“你没祸害人家?那人家咬你干嘛?”
“饿的吧,”想起这茬,陶合就抑郁,“绝食好几天了。”
蛋蛋听了直摇头,“合儿,这可不行,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你真得把他送医院去……”
陶合冷哼一声,“这点小问题能难得住我?我苦苦思索了一顿饭的功夫,终于想出办法了。”
说完就从车后座拉过一个袋子来,从里头掏出一个镶金雕银的佛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