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杳安一怔,被死死抱着一动不敢动,身体好像成了传播情感的介质,季正则那种劫后余生的窒息感渡进他身体里,他忽冷忽热的,像害了病。
季正则整个人都在抖,胸膛剧烈起伏,喘气粗重,一次呼气被颤成几段,整个人失控到极点,脆弱极了,一直念着,“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方杳安松了右手的购物袋,顺着起伏他的后背,在他耳边低声安抚,“对不起,对不起,我没事.....”过了好一会儿,围观的人都散了一半,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见了他们紧紧相拥,他才试探着问季正则,“回去吧?”
季正则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骨头都卸下来了,喉结攒动,声音暗哑,“再缓一会儿,我腿没劲。”
季正则是回来时走到楼门口,听到楼上刚搬来的一对小夫妻在说路口车祸,那辆车头撞瘪了的出租也是从四环路过来的,后座的乘客也穿件白衣服,头都被磕凹进去一块,几乎可能断定没命了。季正则一听冷汗就下来了,心蹦得猛高,赶紧往楼下冲,腿还发软,路上一连摔了两跤,膝盖的皮都跌破了。
方杳安蹲在他身前,给他擦药,小心翼翼地解释,“我去超市买菜了,你昨天说要做卤水鸭,我去买......”
季正则一把打开茶几上的购物袋,臭着脸把方杳安买的东西一件件往外丢,恶狠狠地剜着他,“你买什么菜,你会买菜吗你就买菜?要你瞎买菜!”他拎出一袋番茄,哭笑不得,“这西红柿这么绵,你,你他妈……”他捂着眼睛笑了一会儿,又没头没尾地念起来,“还好你去买菜了,买菜好,以后你天天给我去买菜,买些臭鱼烂虾都行,你别坐车了......”
方杳安听他胡言乱语,又有些无措,季正则环抱住他的腰,把他的衣服全揭上去,脸贴着他白软下凹的肚皮,间或吻在他腹部。方杳安有些痒,听见他在下头闷闷地说,“热的,活着。”
方杳安一下怔住,说不感动是假的——他爸没了,他妈也没了,老家的亲戚都少有走动了,他的生命轻飘飘的似乎跟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联。可现在不一样了,季正则好像变成一捆绳,把他和这个尘世牢牢绑住,少年的恐惧那么真实而令人动容。
他主动脱了衣服,把奶头送进季正则嘴里,季正则狠狠咬住那颗鼓胀充血的小东西,像要咬下来吞进肚子里。方杳安疼得发抖,手在他后颈抚摸着,敛着眉哀哀地喘。
他的吻从季正则额头往下,在他喉头滑了一圈,迂缓地落下来,轻轻啜吻季正则裸露在外的皮肤。他跪在季正则两腿之间,嘴里含着他张牙舞爪的狰狞性器,深深地吞,圆硕的冠头鲠进他喉咙,顶得他阵阵干呕,他虔诚而卖力地吞唆着,滋滋有声。
那根被他含得水亮亮的东西最终插进他身体里,粗硬的柱体烫坏了他又骚又娇的肠肉,他里头窄深紧致,被根浑长的肉具直顶到了头。他只觉得肚皮上都凸出一根肉根的形,季正则性爱里一向疯狂,托着他的臀将他抱起来,腿盘在腰上颠着往里捣。
他被插得前晃后荡,两腿间抽捣不休的勃发肉具一次次夯进他身体里,又深又爽,他挂在季正则身上不停耸动,白腻的臀肉一阵阵发浪,整个人筋酥骨软,被捅透了,咬着唇隐隐啜泣起来。
季正则把他压到床上,滑腻的舌头散着热气在舔他的眼泪,从他上挑水红的眼尾,到溢出呻吟的唇,他被狠狠捣了数百下,像一个浪头把他抛到了天涯海角,他碎成了水沫在一下下迸开。
浊白的精液从他铃口溅出来,他手紧紧攥住床单,牙关发颤,下腹难以自持地收缩上挺。季正则把他翻过去,反抱住他,细细密密的吻从肩头落满下腰,季正则舔他两个下凹的腰窝,舔得他又开始扑簌簌地抖,季正则说,“你这儿真性感。”
方杳安眼底的清明又稍稍聚起来,只觉得季正则真是个怪人,逮着他手指甲都说性感,虽然是被季正则根根放进嘴里含湿再吐出来的手指头,可这又跟性感有什么关系呢?
季正则侧抬起他一条腿,从一边抵进去,腰腹打桩似的挺动操得他哭着叫出声来。他真以为方杳安是糖做的,咬一口都能牵出些甜腻腻的丝,长长的缠绵不断,绕满他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