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因为父亲而死,父亲是罪犯,那刘易斯应该怎么做?
还有,他最爱的男人其实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在这段不伦之恋里,他已经泥足深陷了。
这太多太多——对于前半生都生活无忧的刘易斯而言——确实太多了。
修斯认为,这对于刘易斯而言是太过分的负荷,可能会打垮刘易斯。根据他的观察,刘易斯是一个很爱逃避的人。过去,刘易斯不喜欢家里,就只会选择逃避的方式面对——脱离家族产业,起一个自己的公司;一旦被父亲嫌弃,就选择远行;感觉到和兄长在一起不自然,便疏远兄长……
这些都是刘易斯的习惯。在“逃跑还是战斗”之中,刘易斯似乎总是选择前者。
所以,修斯害怕的是,刘易斯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便会逃得远远的,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了。
更别说,承受不伦之恋带来的道德压力了——怎么看,刘易斯都是一个道德感比较强的人啊。
放在以前,刘易斯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现在,刘易斯越来越看清了自己,他并不是什么绅士,他心里还是有诡计和小算盘。他也不总是逃避,最近他就自认颇有勇气。
他也不明白到底这些转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但这已经发生了,还成为了他性格里的一部分了。
他变得不像自己了,又变得更像自己了。
——
今天的天气依旧不好,寒风飕飕的,但也没下雨。
刘易斯在办公室里享受着温暖的空气,喝了一杯热咖啡。此时,门被敲响三下,走进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七叔。”刘易斯抬眼,笑笑,“来了?”
“是啊,”七叔笑问,“找我有事?”
“喏。”刘易斯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份报告,姿态从容,又带了一点上位者的傲慢懒散。
七叔看着刘易斯现在的举止,暗道,他越来越像修斯了。我真要小心他。
七叔拿起了报告,嘴角扯起一抹笑容:“果然,我就知道!”
“你就知道?”刘易斯疑惑地说,“你一早知道他和我是亲兄弟吗?”
“不,那倒没有,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非要给兰伯特报仇呢?”七叔说,“果然,原来他是兰伯特的亲儿子。”
“可他也是我爸的亲儿子。”刘易斯语气沉稳,“也没见他父慈子孝。”
“父不慈则子不孝呀——这话是不该我说的,但就是这个理儿。”七叔咂嘴摇头说。
刘易斯闻言,心里也有些怅惘,摇摇头,又说:“那么说,我和修斯是同父同母的兄弟,那他肯定就不是索德尔的儿子了?”
“没错。”七叔高兴地说,“我就说,他哪儿来那么好的福气?看来,他的投胎技术没那么强嘛!”
“这就奇怪了,”刘易斯说,“为什么当时修斯、我和父亲测出来的结果会不一样?”
“对,这点确实很奇怪。”七叔想了想,说,“如果说只是在一家医院里测到这个结果,还能说是修斯做了手脚。但你们一口气去了好几家,都是一样的结果,那就太耐人寻味了。他总不至于手眼通天到这个程度吧?”
刘易斯点点头,说:“这件事的内情——可能父亲的私人医生会知道。”
“哦?”
“他是修斯的人。”刘易斯给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这话也是修斯亲口跟刘易斯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