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挽歌背了一遍又一遍,似乎他已经堪破了生死,明明,明明才十二岁多而已。
黎长恩心里难受得要命,在他被打得瘀青了的脸上亲了亲,低声道,“素素,别背了,爸爸在这里呢,爸爸在啊,别背了,好不好?”
黎素根本看不到他一样,自己嘀嘀咕咕地说,“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声音还带着童音的稚嫩,又像是在唱歌,黎长恩很想哭,亲吻他的脸颊,“宝贝,别念了行吗,爸爸在啊……”
黎素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任何东西都对他造不成刺激。
他身上的伤倒不是很严重,都是一些瘀伤,检查了没有脏器受损。
黎长恩将他带回家去疗养,黎素像个人偶一样由着黎长恩抱下车,抱进卧室里去,喂他吃饭,他倒是好好地吃,晚上也迷迷糊糊地很快睡着。
但是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在噩梦里大声说,“我来了,我跟着你们来了,爸爸,再见了,不,永别了……爸爸……再见了……”
黎长恩被吓得不轻,要把黎素叫醒,黎素却突然哭起来,又趴在床上就吐了,黎长恩大声叫着,让保姆上来。
黎长恩擦了擦儿子的嘴,用毯子将他裹紧,自己穿着睡衣和拖鞋,就飞快地抱着他下楼去医院。
黎素半梦半醒,一直在哭,嘴里叫爸爸,却是说“再见了,永别了……”
很快去了附近的一家私人医院,黎素被喂了降烧药,又扎针输液。
他一时冷一时热,眼泪水一直流,黎长恩看他这样,心也碎了,将他抱在怀里,轻柔地抚摸他输液的手。
黎素到早晨时烧才退了,也不哭了,软绵绵地睡在黎长恩的怀里。
黎素之後一直精神恍惚,他一直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对着黎长恩说再见,黎长恩没办法顾及工作了,在家里陪着他。
黎素这样自然也是没法去学校了,给请了长长的病假。
而且学校里也知道了黎素拿刀捅了翁洋的事情。
翁洋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却是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