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长恩道,“谢谢你,我会好好去考虑的。”
那一天,黎长恩带了黎素去艺术学院听李想的钢琴音乐会,并不是李想的个人音乐会,还有他们学院的另外两位才子一起。
黎长恩发现自家儿子的确对音乐并不感兴趣,在别人都激动地鼓掌时,只是端正地坐着,从音乐会场出来,黎长恩没有和他说话,只是牵着他的手。
从楼梯往下走,要绕到一边去开车,过道里光线昏暗,音乐楼连接着的是美术楼,过道里挂着毕业学生的优秀毕业作品,油画,工笔,水彩,水粉……
黎素突然停了下来。
黎长恩回头看他,黎素望着墙上的一幅画发呆。
那是一张画着冬天树林的画,树叶落光了,只剩下树枝像尖刀一样地刺向天空,地上是雪,树就那样突兀地从雪上升起,插入黑压压的天空上。
因为灯光昏暗,那画更是显得幽暗而冷酷,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就是在那一刻吸引了黎素,他脚步无法迈开。
黎长恩问他,“素素,怎麽了?”
黎素说不出来,坐在黎长恩的车里回家的路上,他失魂落魄,连在家里洗澡时,他还差点摔了一跤,黎长恩赶紧把他扶住了,以为他中了暑。
黎素被那幅画勾去了魂魄,第二天黎长恩出门工作去了,他自己戴着帽子坐公车去了艺术学院,已经在放暑假,学校里没什麽人,他走进美术大楼,又到那幅画面前。
在白天充足的光线下,那幅画失去了昨夜夺去黎素魂魄的魅力。
黎素坐在过道里盯着那幅画,那片天空没有了那种幽深的色彩,雪也因为光线而变得过於白了,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白中带灰带深蓝……
黎素很是失落地回了家,摸出上美术课使用的画笔,画自己记忆中的那幅画。
但是他根本画不出来,他没有那种技巧,能够将心中所想表达出来的实力和技巧,他难受得要命。
黎长恩回到家,他就说他想去学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