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点头,伸手护住摇曳的烛火,又起身关了窗子,道:“公主放心,团圆说一切听公主吩咐,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随时可以进宫。”
“剩下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公主开口,咱们便按计划行事。”
元欢松了一口气,葱白的指尖一松,晶莹的指甲上重又泛出霞红来,她抿了抿唇,到底按捺住心底的急切,道:“现在还不行,得再等十日。”
心急尚且吃不了热豆腐,更何况她们现在是在刀尖上行走,攸关性命的事,半点心急大意不得。
怎么也得等严褚到了避暑行宫再行动。不然她前脚才出宫门,连落脚的院子都没到,只怕就会被后脚赶回的男人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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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八月初九,庄岩行宫。
京都高挂的烈阳似是照不到这片地域,行宫建在山顶林间,十数个宫殿绵延,虽比不上皇宫大气恢宏,但也别有一番雅致。
最重要的是皇太后的身子终于有所好转,由暑热而起的胸闷晕眩之症都消了下去。
严褚从太后的岁康宫里出来,前院里,两杆翠竹郁郁苍苍,山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等跨出那道朱门,男人面色倏地阴沉下来,他将手里那个绣着祥云的香包丢到元盛身上,声音里的不耐几欲溢出来,“南嫔什么时候也跟来了?”
元盛手里捧着个烫手山芋,不知该露出个什么表情为好,一边还要跟在主子爷后面解释:“南嫔每日跟着太后焚香念佛,心念虔诚,这回来行宫避暑,太后便要了她在跟前服侍。”
您的心思都花在琼玉楼那位身上,哪关心过这些?
最后还是太后随意点了几个妃嫔随行伺候,才没显得那般清冷孤寥。
听他搬出太后,严褚面色不见和缓,双眸如两口深不见底的幽潭,任谁从中都窥探不出一二情绪来,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瞥了眼元盛手里的香包,漠然道:“丢了。”
“告诉南嫔,既然对外说自己诚心礼佛,就别只当个幌子,再敢生事,太后也保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