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内能谈好几个朋友,说是谈恋爱,但两人都没想过未来。没有未来的恋爱,等于两人默许这段关系只是玩玩而已,双方都清楚两个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分手。
也许是一次吵架,也许是一次出游时的不顺心,也许只是其中一个人厌倦了这段关系...可他们谈的时候不真心吗?也不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真心想谈朋友的。
现代的自由恋爱就是这么奇怪,它很坚固,坚固的仿佛能抵抗时间的流逝和距离的分割;它又很脆弱,脆弱到禁不起一次争吵。
戚若木没想过要和卫景平结婚,被戚母一提,他才发现他几乎没想过和卫景平的未来。他抱着的心态还是过去和卫景平做炮友的时候一样,因为感觉随时会结束,所以不去考虑明天。
这是不对的。
“太早了吧...我们才谈了几个月...”戚若木试图用这个理由搪塞戚母,也搪塞自己。
戚母看出了问题,叹了口气,说:“小卫来家里的时候,他不是那么想的,妈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他做好了准备来见我们。七七啊,妈也不多说什么,这都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但别辜负了人。”
“结婚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当年我和你爸经人介绍,也是恋爱过那么一段的。”
戚母眉眼带笑地望向戚父,戚父咳了一声,说:“跟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我愿意说。”戚母回头对戚若木说:“七七,你都不知道你爸这个人当年有多老套,约我出去不是去看电影就是去看话剧,连蹦迪都没带我去过一回。”
“但我就是看中他的气质和人品,当然也少不了你爸年轻时那张俊脸。我俩处了不到三个月,双方亲家一见面,婚事就定下了。”
戚母说:“妈尊重你的恋爱,但也想你好好考虑结婚的事。”
“你有想过和他组成一个家庭吗?你有想过双方家庭因为你们的关系产生联系时该如何相处吗?你有想过结婚吗?”戚母看着自己的儿子,问他:“你爱他吗?爱他入骨吗?非他不可吗?”
“有爱情的关系叫恋爱,非他不可的才叫婚姻。”
被戚母灌了满脑子话的戚若木除了戚家的门,脑中还一片浆糊。
华灯初上,他顺着人流往地铁站那边走。周围的人熙熙攘攘,和他擦肩而过,却都是和他没有关系的人。
有些人和恋人走在一起,有些是一家人出行,有些在说笑,有些在争吵...戚若木甚至还看到一个坐在路边,脱了高跟鞋拿着手机对那边大声喊着什么的女孩,看她崩溃大哭然后猛地站起身擦干眼泪,拎着高跟鞋赤脚往回走。
他忽然想起他大学的学长,那是他大学时期的男朋友。
学长是个又瘦又高、清隽温柔的男孩,他身上有着艺术的气息,分手的时候,他看着戚若木的眼中满是遗憾和落寞,叹息着对他说:“我都不清楚我们两人到底恋爱过没有,你不依赖我,我甚至没给你买过一次颜料。你也没想过和我情侣是什么样的,你只是面对我的告白,接受了,也仅仅是接受了而已。”
“你是因为孤独才跟我的,不是因为爱我。”
他爱卫景平吗?爱他入骨吗?非他不可吗?
戚若木忽然站定脚步,在繁华的城市中,忽然意识到了这件事。
他爱卫景平,爱到非他不可。
他出现以前,他接受了他的孤独的生活;他出现以后,他没想过没有他的余生。
以前他与其说是不敢想,不如说是没有想,如今他想了,却从仿佛从答案中获得了什么勇气。
戚若木想,他要回家见到卫景平,告诉他他很想和他去见他的父母,他很想,和他谈谈未来。
而当戚若木满怀这样柔软但坚定的心情回到家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来自卫景平的惊喜。
是的,某个大尾巴狼蓄谋已久了,他甚至几天前跟程景铄秘密联系过,让他提供了支援。
戚若木回到家,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就是穿着一身改版制服,下身是纯黑色的裤子,裤脚牢牢扎在长筒军靴里。上半身里面是立领白衬衫,白衬衫上几根两指款的黑色肩带绕过他双肩、横过前胸,牢牢束缚着卫景平,就像是在束缚着一头猛兽。白衬衫外披着黑色双排扣的长款制服大衣,手上带着真皮手套,全身上下除了脸都被衣物遮挡的严严实实。
但当他抬眼看向戚若木的时候,眼中的野性却流露出来。
明明是野兽,却偏偏束缚自己,假作绅士。
作者有话要说:
七七:我明明想跟你谈结婚,你却跟我玩制服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