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着头皮回答:“我跟林朔要好嘛,嗯,特别要好。”
他父亲露出感激的笑容,对我说林朔之前就提到过我,说我特别照顾他,自己生病的事也是我在帮忙,又问我治这个病要花不少钱吧,担心家里房子卖了肯定也不够,可医药费的事林朔从来都不让他操心。
他父亲说着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他是不是问你借钱了,借了多少?”
我笑笑摇头,“早还清了。”
他父亲叹气,“我知道我这个病治来治去都是他的负担,早就不想治了,只是我实在舍不得他,我儿子真的是个好孩子,很好很好的孩子。”
我安慰他说:“那您更应该好好治病,陪着他。”
他父亲捂住自己的心口,“是啊,我要是再走了,还有谁来陪他。”
我伸手轻轻按住他的肩,“您一定会好起来。”
我不是医生,没有看惯他人的生死,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一个父亲的求生意志,他想为自己的儿子活下去。
说实话,我的确被触动了。
离开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他爹心不好,我能不能想办法给他爹换颗心。
国内匹配的心源需要排队,很多人到死都等不到,还有术后感染并发症等诸多问题,在这方面林朔了解的比我清楚百倍。
但是我有钱,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甚至怀疑我是不是转性了,我在院子里一手提着花锄,一手提着水桶讨好他,帮他伺候满院子的心肝宝贝儿,他老人家能从市里的医疗系统打听出林朔,就说明还是有点路子的。
我爹捏着剪刀,仔仔细细给他的四色茶花修剪枝叶,听我在旁边说心源问题。
我说完之后,他没发表意见,还在剪那株花,我干巴巴的问他老人家,爹您看呢。
我爹反问,你让我看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