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现在不是应该自顾不暇么,林朔有我照顾他,不劳你记挂。”
蒋敬轩说:“云珏那天在路上碰到林朔,好像他状态不大好,就把他送去了医院。”
我半冷不热说:“他还挺有爱心。”
“不是爱心,是他从小性格如此,经常突发奇想,让人措手不及,前几年我都不知道他在做对冲基金,等我知道的时候,他竟然已经赚了不少,还与人合办了乐团。”
蒋敬轩让人撤掉那杯已经完全冷却的咖啡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他取下眼镜擦了擦,又抬眼看我,“不和你说,难道和林朔说,了解你未来的合作伙伴,是生意的长久之道。”
我忽然有点明白,之前蒋敬轩和蒋云珏之间的相处总让我哪里觉得不对劲,大概是蒋敬轩这么强势的人对自己弟弟却总有种迁就,倒不是指言听计从,是那种无法拒绝的迁就,难道真是一物降一物。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事,思绪纷杂,我站在那丛竹子下发呆。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就听见林朔在唤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冒出来的,还撑着一把伞遮在我头顶。
我愣了愣说:“下雨了?”
林朔回答:“是雪,你没看天气预报么。”
我伸手到伞外,果然有细碎的凉意融在掌心。
“下雪打什么伞啊。”我伸手拿开林朔手里的伞。
他说:“我怕冷。”
“就这么一点点路。”我收好伞,拉着他的手走到单元门下,不一会儿天地间已经换了副背景,细雪纷飞,年尾的第一场雪,我拉着林朔共同分享,我和林朔提议如果明天雪能堆起来,我们就堆个雪人吧。
林朔摇头说太冷了没兴趣,我看他已经冻得通红的鼻尖,立刻搂着他回了家。
一晚上我都在期待雪下得大些,老天不辜负我的期望,到了半夜窗外已经飞絮如棉,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