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揽住他的颈子,亲了亲他,“病人有病找医生,那医生呢?”
林朔说:“我没病。”
我又亲了亲他,“没病你干嘛吃百忧解。”
“你都知道了?”林朔肩膀都是僵的,却依旧在逞强,“其实不严重。”
这还能等到严重?我拉着他坐在我身边,“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医院里出事之后吗?”
林朔看了我一眼,没什么表示,我想到那天自己还刺激他,忽然很后悔。
我说对不起,林朔笑笑说真是奇了,随后他双臂叠在膝盖上,埋着脸,“我也不想这样,不知道怎样才能好受些,吃了药似乎不那么难受,但还是觉得好累,何琮,我真的觉得好累。”
我摸着他的头发到颈子,“和我在一起,让你也觉得累么,我以后不那么折腾你了。”
“你想什么呢,不是那种累。”林朔侧脸看我,“其实你折腾的时候,我还能放松一下,至少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用去想,只是等我清醒过来,发现什么都没变。”
他今天这么温顺,这么坦诚,我却觉得不安,甚至不愿再继续追问。
林朔说他自己情况不严重,也不知道是安慰谁,他对这种药物敏感,哪怕百忧解确实有效,但副作用在他身上也格外明显,经常会觉得晕眩,如果不是影响诊断和手术,他也不会一口气把今年所有能休的假都拼在一起休了,请假的时候主任当时还有点生气,不过依旧照顾他把假批了。
我说能换别的药吗,林朔说都一样,所以他在考虑停药,我急了和他争论药不能停啊,林朔说自己是靠手术刀吃饭的,想要尽快恢复,况且这也不是绝症。
我打算这几天都不走了,留下来陪他,林朔难得开玩笑你想留下来继续折腾我吗?
我心想我是关心你,随后想到他说的放松,又认真问他这样能好点吗?
林朔回答理论上没用。
那实际上呢?
林朔说:“饮鸩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