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递给我一张名片,我直接塞进口袋,去追快要阖上的电梯。
冬天的天色总是亮得晚,又是寒风凛冽,出门时候我裹得厚实,本身也不怎么怕冷,林朔就不一样,他里面穿得单薄,外面虽然罩着大衣,但肯定是冷得不行,毕竟南方的气候冷风都是往骨头里钻。
林朔眼角下有些泛青,站在我的车子前发呆,我感觉他精神状态肯定濒临崩溃,其实我知道他一直想摆脱我,他这些年在我面前被我调教的逐渐放得开,有时候浪起来我都不能忍,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安分,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让我放手。
他和我上床,却不肯乖、乖、的和我上床,哎,真是又麻烦又难伺候。
我打开车门对他很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愣愣望着我,得,又魔怔了。
“上车。”我扶着车门心平气和的对他说,林朔神态恹恹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又往后退,简直像梦呓般问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他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也不想回答,只能继续心平气和重复一遍:“上车。”
我可以随他闹腾,反正他闹腾起来我总有办法对付,不过他离开了,我还去对付谁。
林朔闭上眼睛神情绝望,好像他面对的不是我打开的车门,而是万丈深渊,他偏偏要和我在这种时候临渊对峙。
我现在是让他上车,倒比让他上床还困难,这风这么冷,我也舍不得让他久吹,于是解了自己的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摸摸他的手,冷得像冰,干脆直接抱起他放进车里,又替他扣好安全带,这一连串的动作他都没有挣扎,看来是真认输了。
我上车关了门,就听到一阵手机铃声,是林朔口袋里的,他怔怔的也不去接。
“接电话。”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提醒他,打了方向盘上路,林朔给我提醒了才去接手机,我怕他语无伦次说胡话,他一开口,我才发现自己多虑了。
“嗯,袁主任。”林朔的口吻瞬间恢复如常。
看来是医院里的电话,还好,还认得清人,这个点来电话,应该都是安排手术任务。
“嗯,一台动脉搭桥,看片子上三处狭窄,还好,难度不是很大。”
“可以,我可以接手。”
我们两总是这样,工作的时候人模人样,“办事”的时候就滚成一团不分彼此,精分的厉害,我记忆中林朔原本不这样,不知道是不是随我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