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该去检查了,早点睡。”陆上锦吻了他的额头,低声道了晚安。
他下了楼,站在空旷的客厅发怔。
翻看着手机上毕锐竞晒出来的结婚证,指尖摩挲过屏幕里红艳的封皮,幻想着下班回家,言逸能走过来接下他带回来的玫瑰和礼物,能在他做完一桌菜以后认真吃一两口,再给他一点笑意和肯定。
他还从没像今天这样羡慕能拥有家庭,坐在沙发上一整夜,烟灰缸里积满了烟头。
言逸肚子里的小家伙长到四个月大,去安菲亚医院做了检查。
看着影像上成型的讨喜的小家伙,陆上锦推给医生一张卡,隐隐激动地扶着桌沿俯身问起宝宝的性别。
老医生压下花镜打量了他两眼,把卡推还回去:“回去好好照顾媳妇就是了,用点心,营养跟上。”
言逸坐在一边望着他,刚刚看见宝宝时眼睛里浅淡的安稳立刻冷了下来,怀疑警惕地问:“不是alpha就不要了,是这个意思吗?”
陆上锦简直冤得洗不清,揽着言逸肩膀哄了半天:“媳妇儿我敢吗?alpha地位多低啊。”
言逸抖了抖肩膀,不让他揽着。
十分钟后,陆上锦从药房拿药回来,刚出拐角就看见言逸坐在大厅长椅里,正跟夏镜天说话。
两人有说有笑,陆上锦看见言逸脸上的善意,还像长辈疼爱晚辈一样摸了夏镜天的头。
如果没有标记,言逸根本不会爱上自己。96%的契合度,终究是不一样的。
陆上锦以为自己会像从前一样暴怒,可自己的情绪远远没有他想象中来得那么剧烈,只是打心底生出一种寒意,手心里汗涔涔的冰凉。
收拾收拾换上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掩饰伪装都成了习惯。如果强行把他据为己有只会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折磨,那么他可以放手,给自己留一点洒脱和尊严,表面深明大义,不过是自己找一个爱而不得的借口。
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