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祁闻砚双手插兜里,问道。
祁天看了他一眼,说:“烦。”
祁闻砚看着他。
过了几分钟,祁天呼出一口气,像是忍了许久的脾气忽然爆发:“我们虽然是兄弟,可从小到大的生活可谓是千差万别。二伯和伯母感情好,对你也很关心。我呢?我爸眼里只有他的艺术,永远不会管家里任何事,当然更加不会关心我,我妈则越来越势利刻薄,永远都想着怎么利用我……我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样?就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吗?你换成我的处境来试试看?别人都说我是祁家大少爷,日子过得可舒坦了,可实际上呢?在外面,多少人觉得我人傻钱多?在家里,每天都面对像今天这种日子。今天只是闹到大家面前,没闹出来的,还有很多很多……”
他自嘲一笑:“你是祁家的顶梁柱,连大福在时尚领域也有极高的地位,只有我没什么本事,可有可无。所以,你们也别想我能管什么事,我就是没本事。就这样吧,我混日子就好,出什么事都别找我。”
祁闻砚听他发完牢骚,才问了个问题:“刚才,妈妈问小婶每个月的生活费用到哪里去了,小婶没有回答,你心里清楚吧。”
他说的是肯定句。
祁天浑身一僵,说不出话来。
答案很简单,余音家里的生活费都补贴给他用了。
“我不想说每个人都有难处,你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愿意怎么想怎么过,我都不会多说。如果你真的愿意混吃等死,我可以把你的那份家产早点分给你,不再替你打理。”祁闻砚看看时间不早了,略微顿了顿,直接切入主题,“你最近跟嫂子怎么样了?还各玩各的?”
祁天还在想他说分家的湿,没想到忽然又提这一茬:“不然呢?”
“二哥,你今年三十二了吧?”祁闻砚说,“如果你跟嫂子真的过不下去,我建议你离婚找个真爱。当初家里逼婚我没帮上忙,这一次,我站你这边。”
祁天一头雾水:“你为什么忽然说这些?”
“我跟大福,这辈子都注定不可能会有孩子。大姐又不愿意回家,说到底,祁家的家业,最后不还得交到你手上?”祁闻砚语气平静地道,“我不希望,我和爸妈爷爷费尽心力,咬牙守护的家业,最后被人轻描淡写地败掉。”
祁天怔怔看着祁闻砚。
“人总归要学会长大,一个人长大的标志是学会负责。而要想对别人负责,先要学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你好好想想吧。”祁闻砚最后道,“我刚才说的都算数,你如果想分家,我没有意见。”
他说完直接转身,然后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