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儿冒出来的哥哥啊,我只知道伯父伯母只有家树一个儿子哟。”
“别好笑了。”
“你哥哥?比起他,我倒是更像家树的兄弟啊。”
七嘴八舌的,这些没事就爱拿人取乐的家伙,说出这种话已经算是口下留情了,谢直树在谢家树这里受过的羞辱,比这要厉害几百几千倍。
他渐渐听着已经有些麻木了,对这些人,他慢慢生出一种可怜的感觉来。
只会绕着家树打转,趋炎附势的人,其实他们自己的思想早被需要刻意讨好的人左右了。
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呢?他们的人生,会多么可悲无聊啊。
谢直树听了一会儿,默默地朝客厅里迎着他们走了过来。
因为这无惧的态度,谢家树愣住了。
什么也没说,谢直树只是绕过那些人,走到音响前,把那轰鸣的噪音切断。他低着头站了一会儿,转回身的时候,一向懦弱的人的嘴角竟然也抿起了坚毅的弧度。
“你们走吧,”他的实现并没有看向谁,似乎这些人的脸色都不屑去看,“谢家,不欢迎你们,以后也不必来了。陈嫂,送客。”
客厅里一时寂静无声。
谢家树、何翌……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些都是和谢家树一样就读S大的学生,关于谢直树,每个人都知道,那是一个多么木讷和懦弱的男人。
可以随意侮辱,不论被如何羞辱甚至是打骂,这个人几乎从来都没有反抗过。
就想软成一团的橡皮泥一样可以被随意地揉捏,不管被占了多少便宜、被说得有多么不看,他只会佝偻这后背默默地承受着。
然而,就是这样的谢直树,今天,在他们面前,却不再磕磕巴巴、不再说着肩膀耷拉着脑袋、不再缩手缩脚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