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家树什么也没说。给他的只有冷淡的哼声和不屑的笑容。
让他再这么干巴巴地呆在他身边,像狗一样摇着尾巴做人,就算再没有羞耻心也做不到了。
为了家树他可以放下所有的尊严,甚至真的如他所愿做他身边的忠犬,但是主人已经不需要他了,那么明显的不屑让他再也没有理由巴着他不放。
谢直树压抑着声音坐在床边哭得稀里哗啦,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脑子也不怎么清楚,摸索着打开了小小的床头柜。
家树一直都不喜欢他。小孩子太恶劣,只要是他碰过的东西,都被毫不犹豫地丢掉。
他的房间里每个抽屉、每个柜子里塞满的都是偷偷捡回来的家树不要的旧东西。
用坏的手表啊,只玩过一次的绒毛玩具啊,他一颗都没吃过的巧克力剩下的漂亮的盒子……谢直树对收集所有和家树有关的东西有一种痴迷的执着。
从家树房间换下来的床头柜里,静静的躺着二个小小的泥人。
那是小时候唯一一次母亲带着兄弟二人出去玩的时候买的。路边的老爷爷摆的小摊,小巧的泥人并不精致但像极了真人,俨然是小时候的他和家树。
那时候一人一个,从来没有收到过什么玩具的家树把泥人捏在手里珍惜的像是金银财宝一样,即使泥人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是什么玩具。
而谢家树只是看了几眼,扁了扁嘴随手扔到直树怀里。
“这种破东西谁想要啊。”
嚣张的小孩。从小就是这么烂的个性。
但谢直树就是不觉得讨厌,即使家树嘴巴再坏,小时候也没少欺负过他,但是对着比女孩子还要好看的那张脸,唯一的感觉就是要一直宠着这个弟弟。
虽然早就不是被宠的年纪了,而且谢家树根本没有什么需要他宠爱的时候,但是平时的纵容和忍让,却都是他表达他温情的方式。
即使谢家树从不领情。
越想越觉得难过。并不是为自己委屈,而是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在家树面前从来没有像个真正的哥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