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上一片哗然,黎承睿不觉也别过脸不太想继续听下去。控方此次出师不利,若再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或证人,没准继续审下去,庄翌晨能顺利脱身——这个结果恐怕是在场所有旁听的警察所不愿看到的。休庭的时候,黄品锡跟阿Sam都有些不甘,陈德昭过来打招呼时,饶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禁不住皱了眉,曾珏良更是恨意满怀,握着拳头一言不发。
黎承睿拍拍他的肩膀,正想说什么,却看见一个人从后面匆忙向控方检察官跑去,贴在他耳朵上耳语数句,控方立即喜色满面,问:“真的?”
对方肯定地点了点头,黎承睿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似乎也是同僚,但想不起隶属哪个部门,他转身想步出法庭,却不曾想一出门,就看到席一桦手插在裤袋里,静静站在走廊边的窗户那。
他看着窗外的树,目光深远,不知想些什么,黎承睿走上前去,轻声叫:“桦哥。”
席一桦回过神来,见是他,脸上习惯性地浮现微笑,问:“阿睿啊,身体怎样了现在?”
“出院了,”黎承睿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这么快,养好再出来嘛。”
“那还是不要,”黎承睿苦笑说,“我老豆整天去我病房那训话,训完了我妈再灌一大碗东西,跟着我姐又会逼我吃奇奇怪怪的补药,我怕再住院,迟早得让他们几个玩死。”
席一桦呵呵低笑,说:“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黎承睿笑着问;“俊哥还好不在香港,不然他一定会来我那用量杯量我每天吃了多少,或者拿我老妈煲的东西去化验,他干得出这种事。”
席一桦目光转柔,点头说:“是啊,他就是这么无厘头。”
“对了,怎么这么巧,我一受伤,俊哥就出差?”黎承睿说,“打电话给他也说不清楚,他去法国干嘛?”
席一桦笑容有些僵,却瞬间又用更温和的笑掩盖过去,他说:“我也不清楚,他的工作很高深,一般人不懂。”
“也是。”黎承睿点点头,打量了席一桦一下,直接问:“桦哥今天来,是想旁听庄翌晨的案子?”
“不进去也知道鬼讼赵带出来的团队有多奸诈,”席一桦不以为意地问,“是不是觉得他这次能脱身?”
“不知道,鬼讼赵名不虚传,控方几乎被牵着鼻子走。”黎承睿皱眉,“真怕兄弟们白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