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承睿看向杨锦荣,发现他正在跟黄品锡交代事情,遂先抬脚跟着席一桦和彭峰走向房子的另一端。郑明修的尸体放置在角落的尸袋里,拉链敞开着,可以看到他光裸着身子,颈部有一道青紫色的明显勒痕。
“警方冲进来时,死者已经被人放下来,是庄翌晨命人干的,但他的人还来不及做别的,就被我们制止了。”席一桦简要地说,“报案的工人是照顾郑明修多年的老帮佣,不是庄翌晨的人,所以她先给警方打电话。”
“他在哪吊死的?”黎承睿皱眉问,“绳子呢?”
“就是吊死的地方比较奇怪,”席一桦说,“据报案人声称,郑明修是吊在自家屋顶下,但我们的人在现场没找到绳索。”
“看来是被庄翌晨的人拿走了。”黎承睿皱眉端详了一下郑明修的脸,喃喃地说,“我怎么觉得他不太像被吊死的……”
彭峰带笑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黎sir果然是经验老到,这位死者的死因确实不是我们通常见到的自缢倒置的窒息而亡,我初步推断他是颈椎断裂。请看这。”
彭峰抬起郑明修的头,按了下颈部说:“颈骨第三节折断,而且他没有出现舌头外伸,大小便失禁等,其死亡过程是很短的。”
黎承睿问:“你是说,他从高处被人往下推,脖子上套着绳套,借助着下坠的力量,一下拉断脖子?”
“是,所以这能解释为何报案者发现他的尸体吊在屋顶下。”彭峰说,“他是从二楼平台处往下跳。绳索一头拴在他脖子上,另一头应该固定在平台的某处。”
黎承睿与席一桦对视了一眼,席一桦问:“还有呢?”
“稍微等一下。”彭峰淡淡地说,“我实验室的助理应该会很快给出答案。”
黎承睿惊奇地看向席一桦,席一桦笑着解释说:“刚刚彭博士有将现场的图片传给他的实验室。”
他们等了一会,一个年轻人跑过来说:“彭先生,结果出来了,平台栏杆下的残余物质经过检验是锦纶、丙纶、涤纶、聚丙烯、聚乙烯,经过与死者脖子上的勒痕比对,是吻合的。”
黎承睿困惑地问:“就是什么意思?”
彭峰说:“就是说,死者是被丙纶绳勒死,这种绳子一般用在小型船舶上,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三股缆绳。”
黎承睿立即想到一点,问:“那庄翌晨为什么要指示手下把缆绳藏起来?”
席一桦说:“因为洪门中,庄翌晨直接管理码头生意,他要命人勒死谁,缆绳是最容易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