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指着墙壁上一处微不可见的擦痕,说:“这里曾经竖起一个支架,陈子南是坐着或跪着被绑在这被狗咬死。他双臂张开,感觉就像受刑,哎,这种受刑姿势我怎么觉得这么熟……”
“二战前日军枪决本部军人及叛国者就是这样,”黄品锡淡淡地说,“弄一个矮十字架树在地面上,命受刑者跪下,绊住起双手,要不要蒙上眼睛我不记得了,然后执行枪决。”
阿Sam佩服地说:“品叔你行啊,这你都知道。”
黄品锡笑嘻嘻地拍他的肩膀说:“那当然,你品叔我是什么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五行遁术无一不精……”
“行了吧,这不是前几日电视上播过的美国国家地理频道做的纪录片吗,”黎承睿瞪了他一眼,“我也看了,我说怎么那样眼熟。”
黄品锡厚脸皮,无所谓地摸摸鼻子,说:“那也证明我好学上进,终身学习。”
“去去,是陪你女儿看的吧?”黎承睿揭穿他说,“就你,要不是陪女儿,宁愿看粤语长片都不会看这些。”
黄品锡嘻嘻哈哈地问:“那你呢?督察大人?你是陪阿珊看的吧?你呀,迟早也是个老婆奴。”
黎承睿笑容一僵,随即岔开话题说:“可这也不能说明凶手恰好就看了那集电视,因为整个杀人事件是策划良久的,最终受刑方式的选择一定具备强烈的象征意味,是整个杀人仪式的升华,凶手不可能因为随机地观看了一个电视节目就下这个决定。”
黄品锡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点头说:“没错。”
“十字架在基督受难之前,并不是神圣的象征,相反它是处决死刑犯的刑具。在波斯帝国、大马士革王国、迦太基、古罗马都广为流行,”黎承睿站了起来,拍拍手微笑说:“因此我们要找的人,是一个受过教育,智商高,有洁癖,可能生活上很自律,可能兼具信仰的人。”
“还有,他具备一定的外科常识。”黄品源眯了眼说,“你们别忘了,凶手在陈子南声带上划的那一刀,一般人做不到这点。”
黎承睿笑了,拍拍黄品源的肩膀说:“你明天去查查那个想买船的人。”
黄品源点点头。
黎承睿转头对阿Sam说:“你去追一下信义会这条线,有信仰的人,可能是有天主教背景。如果有又受过医学训练的,立即报告我!”
“Yes sir。”阿Sam立正说。
“辛苦大家了。”黎承睿朝在场的警员点点头,正要说两句客气话,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