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裂声格外响亮,我当场被打懵了,就连跟我拳来脚往的那三个人也停了下来,一并惊诧地望着我的身后。
后脑勺有滚热的液体淌下来,倒也不是很疼,我晃了几步,没倒下去。
转回头,发现站我身后的是范小离。
她那一双凤眼被酒吧的射灯擦得锃亮,手里还提着一只沾着血的酒瓶子。
你别管我,谁也别管我。范小离冷冷静静看着我,说,我不跳舞了,我长大了。
第十四章 我是小和尚
民警来调解,我三缄其口,那仨孙子本就有身份,赔完砸坏的东西,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检查结果是轻微脑震荡,不算太严重。为给伤口缝针,医生将我后脑勺上的头发剃去一些,我一前一后拿着两面镜子照了照,不行,不美观,跟得了牛皮癣的狗一样。于是我索性自己动手,把头发全剃了。
我给吉良发消息请假,避重就轻地把情况讲了讲,便窝在家里蒙头大睡。
几天后我出现在排练室,毫不夸张地说,空气凝滞,姑娘们全都目瞪口呆,长达数分钟的寂静之后这个世界突然醒过来,鸟雀出笼。
“呀!小哑巴,这发型一般人可驾驭不了,你剃光头发比原来看着更帅了啊!”
“以后不能叫你小哑巴,得叫你小和尚。来,顶俊俏的小和尚,快让姐姐摸一摸。”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小样还真是眼是眼,鼻子是鼻子的——哟,脑后头怎么受伤啦?”
脸上尚有淤青,想来装傻也瞒不过,于是跟她们解释说人霉起来喝凉水也塞牙,朗朗乾坤的,我好端端地走路上,居然就遭楼上抛下来的酒瓶子眷顾了。但她们不相信,极尽调侃之能,非说我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在哪儿跟人干的架。
算了,天气渐渐暖了,野花忙着授粉,野狗忙着交配,为红颜就为红颜吧。
袁骆冰死了一半,另一半是他的悼亡人,悲痛欲绝。
黎翘从日本回来这天正巧是我生日。我前天晚上就收到指示,不用去接机,直接去他的工作室候驾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