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朝不保夕,但看家本领尚未丢失。”白杳杳笑着说,“若我没猜错,你之所以一直在花楼谋生,是因为要救人吧?”
以楚楚的资质,几年风月,足够她攒出赎身钱了。她却一直待在花楼中,被几番转卖,看尽世态炎凉。而且,就算她没有赎身钱,以她在南疆传承的密术,想离开燕柳之地也是易如反掌,她却迟迟不肯离开。
只有一种可能,离开花楼后,她无法再有高昂月俸。
是什么样的销金窟,让她一个花楼头牌都无法承担,不得不放弃自由,继续委身以色侍人呢?
是药。
她身上沾染着一些淡淡的月芎味道,是一味很珍惜的草药,白杳杳一闻便闻出来了。
好的月芎,一株可抵万金。
可面观楚楚,她并没有什么不治之症,那么这药材,便是给他人买的。
何人对她如此重要?
无需查清,只知道此人为楚楚珍视即可。
楚楚有些怔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说到,“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并不需要救什么人,你们还是离开吧。”
难得一见的避嫌态度,什么会让一个花楼偷拍如此忌讳呢?
难道是男人?不会吧,根据楚楚的经历,她因轻信男人才被卖至花楼为娼,应该不会再对男人如此掏心掏肺了。
那就是孩子。
花楼姑娘的孩子,大多会被老鸨收养,女孩便培养成花魁,男孩惨一些,只能做下贱的龟公。而花楼是一个只为盈利的冷血之地,绝不会容忍一个不健康的孩子浪费花楼的粮食。
那么这个孩子,便是楚楚偷偷藏起来的。
白杳杳想了想,走进楚楚,压低声音说到,“月芎昂贵,不能持久,何不换其他药材呢?”
此话一出,楚楚立刻明白秘密已经暴露,她看了眼身后的婢女,说到,“给几位贵客换上好的雨前龙井。”
婢女走后,楚楚面色发白,看着白杳杳欲言又止。
“即使你会医术,我却无法帮你,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解蛔蛛蛊。”楚楚实言相告,“蛔蛛蛊通常是南疆资历颇深的老族长才能学习的古术,像我这样年纪的女子,只能学习一些中下等的毒蛊。”
白杳杳摇摇头,说到,“无妨,你不用紧张。就像你说的,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楚楚低下头,不再说话。
白杳杳将心中计划大致告诉燕君琰,商量过后,燕君琰离开花楼,留白杳杳一人。
“楚楚姑娘,敢问这位病患和你是什么关系?”白杳杳问到。
楚楚叹了口气,掩面不语,白杳杳也不逼她,安静等着。过了一会儿,楚楚轻泣开口,“是我女儿。”
白杳杳挑眉,果然如此。
楚楚因为孩子不得不留在花楼中赚钱,而孩子的病无论是在现实世界还是书中世界,都是无法攻克的严重慢性病。
月芎一药,在现实世界中几乎已经灭绝,白杳杳只是在一本古书上看过,古人常用月芎治疗糖尿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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