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院目前是两方对峙的紧张气氛。
祭坛前站着一群衣着华贵的家仆,之所以说他们衣着华贵,是因为所有人都穿着主子的衣服。
领头一老一少,是城主府的老管家和他的儿子。老管家跟在明罡身边几十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居然也被明罡锁在府里等死,遂死了心,带着儿子在府里造反。
父子两人身上穿着明罡的私服,金丝绣纹,华丽又威严。
而身后那些家仆,一个个装点得像一棵棵金玉璀璨的圣诞树似的。十根手指头上全是宝石戒指,恨不得连脚趾头上都带上金戒指;一手的金玉镯子,重到抬不起胳膊;脖子上也七七八八带了一串儿项链,金的、银的、宝石的、珍珠的,差点把脖子压弯。
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泼天富贵,临到死,终于能体验一把,遂将自己打扮成招摇的珠宝匣子。
也不怕人抢,反正大家都活不了几日,疯狂造贱罢了。
这帮人,不但外表十分浮夸,内心也已经被死亡的恐惧折磨到疯癫狂躁。
他们在不安与绝望中度过了四天时间,不知遇到了何种际遇,突然将生的希望寄托于鬼神宗教之说,便搞出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奇怪祭坛。
但是,这一切和林钰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将这个无辜的孩子,囚禁于高塔之上?
而且,他们和病患尸体共存了四天时间,尤其是其中还有林妙笙的病源之体,可他们居然没有被感染。
或者说,他们也许被感染了,却没有爆发任何症状。
白杳杳眉头一皱,为何会这样?难道这群人找到了解救之法?
她急于知道答案,却无奈于此时剑拔弩张的气氛,只能默默站在安全的地方,小心观望。
也许,鹬蚌相争,她能坐收渔翁之利。
再看两方,巨龙军虽然身经百战,下手狠厉,却完全被家仆组成的散兵制约住了。
只因为,家仆几乎都是以性命相搏,拼死也要守住祭坛。他们的武器很简单,但威力极大,都是和瘟疫相关的东西。
女人手里捧着一坛坛黑色的病患之血,哪个敢靠近,迎面就是一坛子血。
男人手里的刀剑,虽然不敌巨龙军装备精良锋利,却是用病血浸泡过的,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就能要人性命。
他们也不怕死,抱着“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想法,几刀就带着你一起下地狱。
但巨龙军因为害怕感染,施展不开,故此,处处受限。
明罡铁青着脸,整个人都燃烧着熊熊怒火,白杳杳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情绪如此激烈外露的样子,可见是被气急了。
他的怒气,并不是因为林妙笙和林钰的悲惨遭遇,而是因为,林妙笙和林钰作为他城主府的人,居然还能有如此悲惨的遭遇。
同样的,当他知道北院的奴仆杀死了一队士兵,他怒不可遏。怒的却不是家仆杀了军士,而是这群贱奴,居然敢在他的家里,杀他的士兵。
他太以自我为中心了,在他眼中,这些举动都是对他权势与地位的冒犯。也许他认为,自己作为一城之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身边的人也需要被人尊敬。
这就是为什么,他可以随意虐打辱骂林妙笙,却不允许明碧君侮辱她,也不允许地下城的贵族平民看不起她。
因为看不起林妙笙,就是看不起城主府,就是在蔑视他作为城主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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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院目前是两方对峙的紧张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