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收下钱,突然拉住我:“贾臣,我跟老顾结婚的时候你不在,那时候他多爱我,说一辈子对我好的,结果呢?”
我说嫂子你也别想太多,现在主要是抓紧把病治好。
她情绪陡变:“顾升他不是人,就是个畜生!”这话多么耳熟,韩元也是这么骂老毕的,虽然不得不承认这哥俩在某些方面是有点相似,但老顾毕竟是我这么多年一路看过来的,他比毕柯有人味。“把我扔家里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的……”
我安慰她说:“嫂子,你别急,老顾这人就是脾气差点,但有一点你绝对可以放心——我跟他在一块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在外面搞过情况。”这话是真的,老顾裤带一直扎得很紧,出去玩的时候我们都骂他,说他不知为谁守贞,竟然守得如此坚贞。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嘴里依然在骂:“等他全瘫了,想搞也没得搞了!”
离开的时候我又透过玻璃看了一眼,老顾已经睡着,大概也只有这个时候,他老婆才能守着他,守住一片安心,说不定也愿他就这么双眼一合,不再为这世界的纷纷扰扰所困惑,所迷惘。
突然想起94年,老顾和老毕两个傻逼围着白围巾在三九隆冬爬上教学楼顶高声欢唱:
我曾经问个不休
你何时跟我走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
还有我的自由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34、日出东方 ...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了一个物欲横流却无比真诚的世界。说来奇怪,这两个词如何能在一个语句中共存?于是我看见儿子为了遗产逼死父亲,他拿着刀架在老人的脖子上,眼中全是真诚:爸爸,我需要钱,你可以为我去死吗?我看见丈夫带着情人站在妻子面前,他的眼中全是真诚:亲爱的,我需要激情,你可以为我忍受吗?我看见当权者手拿棍棒,他的眼中也全是真诚:我需要更多的私权与利益,你们可以为我下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