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生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更冷了一层。他慢慢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竟笑了一笑:“我当时为什么突然管起我来了,原来还是为了钱。”
这时陈远生的电话响起来了,他按掉,那人便又打过来。他略想一想,接起来却不说话。电话那头的人也是沉默好久,最后粗声粗气地问:“又跑到哪里去了?”
“你管不着。”陈远生心想,哪里一下子就多出两个爹来了。
“马上回来!”
“你管不着。”陈远生还是那句话,说话就把电话给掐了,顺便卸下手机的电池板。
陈明福黑着脸问:“是谁打来的?是不是那个男人?”
“怎么,想教训他?”陈远生斜着眼睛看他:“要是这样,就跟我来。”
陈远生原本是随口说说,从他对阮一罗的态度里可以知道他并不敢对这资本家做什么,哪知陈明福气势汹汹的挽着袖子,真的跟着陈远生去了别墅那里,像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
陈明福进屋之后,好像是立马忘记了气愤,开始啧啧称赞其陈远生住的地方。他不想理会这个话题,刚刚陈明福的一下子踢倒腿上,陈远生怀疑是不是又流血了,便到卧室去换衣服。
他卧室的门正大开着,两个赤条条的人正在床上缠绕得忘乎所以,空气里是体液的腥臭味,耳边是充满情欲的呻吟和拍打声。
陈远生忽然脚下发软,一步也迈不动。他的心脏里一定钻进了一只小虫子,一阵一阵锥着痛。本打算转身就走,他却顿了一下反而走进屋里去。他接了一杯热水,猛然泼了上去。
他听到一声尖叫,那是黎箓的声音。
阮百行站起来,面色晦暗。他盯着陈远生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地出去了。陈远生的胸口上下起伏,喘息声声粗重。他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在发抖,却还装作镇定:“滚起来,我要洗床单。”
黎箓扭着腰爬起来,一件一件慢慢穿衣服,白花花的裸体在他眼前直晃。陈远生只觉得眼晕,他伸手把传单扯下来,上面混杂着两个人的气味,他忽然觉得受不住了。陈远生泄愤地把床单踩了几脚,转身就冲了出去。
阮百行堵在门口,远远地就望住他。陈远生要用尽全力才能同他说话:“让开。”
阮百行的样子看不出是恼怒还是后悔,他只是堵在那儿。陈远生对着他疲惫地一笑:“阮百行,你以后爱咋样咋样,我不奉陪了。”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