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实在是喝了太多水,他真的忍不住要泄洪了。
从厕所出来,陈远生又红着脸以光速把衣服穿好,他不敢去想阮百行那个吻的意思,也不晓得这跟黎箓的吻有什么不同。阮百行心思深沉,永远是掌握游戏规则的那个,他即便有心也是不能够说出来,不能够认真的。
“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阮百行忽然诚恳地望着他。
陈远生一愣,接着就不自觉地点头:“只要我力所能及。”
“我特别怕黑,每次回来这里都觉得害怕,你可以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吗?”
“啊?”陈远生跟不上阮老板跳脱的节奏,没想到他说出这么一句话,本能地就拒绝:“不太方便吧。”
哪知阮百行极失望地说:“你不愿意?我知道我这人,别人都不愿意接近,我以为你是愿意和我做朋友的。”
陈远生几乎不敢相信阮百行脸上流露出几近哀伤的表情。他很是知道空虚寂寞的滋味,也明白零落一人是怎样使人脆弱难过,嘴上便快过大脑一步:“那好吧。”
阮百行笑起来,表情像个孩子。他站起来打了个电话,然后又接了一个,陈远生从背后镜子映射的影像中看见阮百行深邃的轮廓和皱着的眉头。过了一阵他挂了电话走过来,对陈远生说:“我现在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把这儿当成自己家,随意就好,有什么事就吩咐周舟去做。门锁的密码是你的体重。”
他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对陈远生说:“对了,我已经让周舟往你账上汇了一百五十万,就当给小阿生的见面礼。”说罢又往他下身溜了一眼,然后笑了一笑。
那笑容并不纯粹,还掺杂着些难以说明的情绪,像黑洞一样让探寻的目光有去无回,忽然让陈远生觉得,或许在这个圈子里,身陷囹圄的不止自己一人而已。
他想阮百行一定不知道自己无意流露了这样的表情。
而——
一个小时之后,陈远生想明白了,差那0.1公斤,是阮老板自己瘦了,他立时在心里咆哮不止。
14
陈远生住进别墅,阮百行却并不常回来住。他事多人忙,有太多关系交情要敷衍铺排,并不十分轮得上陈远生。偶有几次回来都是在深夜里,阮百行一身疲惫,和他也不怎么交谈。陈远生不解了一阵儿,又忐忑了一阵,最后也就习惯了。毕竟这儿居住环境比自己那儿好很多,还可以躲着黎箓上门来找他,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