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官道:“路易斯皇子……他刚才离开寝宫了。”
拉斐尔脸皮被甩了一巴掌似的猛一抽搐。
而侍从官接下来的话,让他直接跳了起来:“我们前去接几位阁老的人回报,说就在半个小时前,他们几位都已被皇宫派来的人节奏了。估计再有十来分钟,首席大法官、丞相,和宗室长老都抵达香榭宫了。”
拉斐尔像一头被砍了尾巴的狗一样叫起来:“是父亲!他骗了我!”
“我不明白。”奥兰公爵茫然的模样十分逼真,“叔父没有病吗?”
“他当然病了!”拉斐尔咬牙切齿,“但是他知道了我会趁他生病逼他退位,所以他算计了我!”
“我不懂。”公爵道,“叔父确实要动这个变态的手术,对?这事闹出来了,对他的声誉没有丝毫好处。”
“我怀疑他打算将手术的事栽赃在我头上!”拉斐尔浑身燃烧着怒火,朝皇帝的寝室套房冲去,“我必须见他!谁都不能阻拦我!”
“拉斐尔,冷静点。”奥兰公爵嚷嚷着,看着侍从官追了出去,弯腰将拉斐尔落下的那半支雪茄丢进了酒杯里,才跟了出去。
*
此刻,寝室套房里也乱如蚂蚁炸了窝。
每座皇宫都有一条只有皇室才知道和开启的安全通道。路易斯显然是从这条通道里逃走了。
艾瑞斯皇后一问三不知,多问两句就哭得山崩地裂,皇帝还喘着气都要被她给哭驾崩。禁卫队长即使怀疑是皇后放走了路易斯,也不敢擅自审问。
正焦头烂额,手下来报,说太子带着奥兰公爵要硬闯进来见皇帝。
卫队长之前接到的指令,是对着路易斯皇子时,假扮成听从太子指挥,软禁路易斯;对着奥兰公爵时,又假扮成受皇帝指挥,不准他见儿子。
如此精分,已让这名习惯了只执行单一命令的军人十分头大。
现在又冒出来的太子带着公爵来闯关的剧情,完全脱离了剧本,属于临场发挥。禁卫队长已完全跟不上进度,彻底懵了。
太子要见皇帝,他当然可以放行。可有奥兰公爵在,他就应该死守。
队长觉得自己最好的应对方式,当然是适当地阻拦一阵子,然后装作对未来储君妥协,不得不放行。这样即满足了太子的需求,又不至于在公爵面前穿帮。
于是拉斐尔如一颗燃烧的陨石冲进门里来的时候,面临着的是禁卫强势的阻挡。他脑子里的那根弦啪地烧断了,只想着:禁卫也是父亲安排的!我被彻底糊弄了!
于是等奥兰公爵不紧不慢地追上来,就见拉斐尔正同禁卫军闹得不可开交,俨然已失去了理智。侍从官在旁边拉都拉不住。
一片杂乱中,奥兰公爵看了看手环上的时间。此刻距几位政要首脑抵达香榭宫,还有不足十分钟了。
拉斐尔的人去接了个空,这个做不了假。路易斯才刚逃走不足五分钟,更没有这个时间。那会是谁先出手,走了这一步棋?
奥兰公爵望向走廊尽头的那扇大门。
大门内,摆脱了禁卫纠缠的艾瑞斯皇后快步走进了手术室外的准备间。
“到底什么时候能进行手术?”皇后颇不耐烦,“皇帝陛下快要撑不住了。”
“我们遇到了一点问题。”哈桑医生惶恐而困惑地接过了助理手中的光子板,“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这个捐赠体的数据,同之前的完全不符合呀!”
“怎么可能?”皇后不以为然,“肯定是你们弄错了。”
“我们已经反复做了三次测试了。”助理道,“威尔曼伯爵同皇帝陛下的基因相连度微乎其微,两人只有隔了不知道多少辈的一点血缘关系!”
“胡扯!”皇后淡淡地斥责道,“看脸就知道,这孩子是皇帝的亲堂侄孙!”
“数据绝对没有弄错!”
“是不是最初送来的数据有问题?”
“可是现在手术还能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