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松了松领带,一副雅痞的模样,“哪里,刚刚你还说我们之间存在代沟那种东西,也许你未必理解我的想法。”
景海鸥暗自嘀咕:“我管你TMD怎么想,只要你能撬动晋波的墙角,让那家伙难看就好了。”
然而面上他笑得越发好看,“今晚你的酒我请,希望你和小傅律师在这里玩的愉快。”
王磊离开前不忘照顾下从刚刚被他拒绝而发呆的彦清,“彦先生,抱歉今天不能和你促膝长谈,改日若有机会再做打算。”
彦清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一会,突然站起来要走过去的样子。景海鸥忙给叫住,“哎哎,干嘛去?”
彦清很实在地说:“他说改日,我想问问他具体哪天方便。”
景海鸥瞠目结舌,也不知道说啥好了,彦清又要过去问个究竟,景海鸥忙拉住说,“拉倒吧你,人家那孩子是跟你客气,开玩笑的!他要什么人没有啊,你……他对你没兴趣啦……你这是怎么了?中邪了?”
“开玩笑的?”彦清想了想,就相信了,坐回去,喝了一口他面前的柠檬薄荷水,自言自语:“他说等我找到新男朋友就分手的。”
景海鸥有一半心思偷在前男友的绯闻男友私会前男友的场面上,没听清他嘀咕什么,还顺着刚才他非要“出轨”的思路,挖苦说:“你也真行,说要红杏出墙一时半刻也等不得了,就是抓猪也没有这样手到擒来吧,与其这样抓个人过来睡还不如去找鸭比较快。”
彦清面无表情,过了会说:“鸭么?”
景海鸥不想他竟然当真在考虑,手忙脚乱地摆手,“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逗你玩呢!你别去找鸭啊!!陈建林知道非来报复我不治!哎呀你真是中邪了吧!Fuck!”
彦清在第二天上午站在本地第一夜店“七月流火”门口,仰视着那金字招牌,觉得在阳光下确实没有夜色里那么流光溢彩金碧辉煌。然而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即将在这里找到一只鸭,带回去充当自己的新男朋友,这样陈建林就会履行当年的诺言分手。
然而彦清出师未捷,连七月流火的门都没进得,原因很简单——上午非夜店营业时间。店里的鸡鸭都还没出笼,只有扫地大妈在。
彦清是不会因为这小小的不利而放弃计划的,他用自己那生了锈的大脑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靠谱,如果随便找个人和谐一下的话,那么对方是否愿意配合自己的计划还是问题,但是鸭子的话就好办了,只要多给些钱就可以了吧?
回去发了半天呆,彦清在下午又来到了七月外,静静守候,他差不多成了今天最早的一个客人。
他自己点了一间包房,然后把鸭头叫进来,很直接了当地说要找一个带出台。鸭头肖桑见他冷静而迫切,便很公式化地拿出店里精美的照片名册让他选。
彦清本来想随便选一个,然而,想了想,又觉得还找一个愿意配合自己的就更好。
他翻了翻名册,有些鸭子一看就很精明,像妖精似的,看起来不好惹,他就翻过去,有的则把自己包装成种马,他也翻过去。只翻了几页,他就合起来,问鸭头,“我想要一个性格和蔼一点,长得不用太好看,看得过去就行,年纪最好大一点的,有没有推荐?”
鸭头肖桑从业多年,自恃有几分看人的眼力,暗自掂量了下,便把名册翻到最后,指了一张照片说:“这个应该符合贵客您的需要。”
彦清一看,觉得是挺顺眼的,合眼缘,于是就下了订单。
不多时那被他点中的鸭子走进来,本人看着更温润些,客客气气地坐下自我介绍:“老板你好,我是韩旭,谢谢你关照生意……请问老板怎么称呼?”
“……我叫彦清。”
“原来是彦先生……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您之前来这里也点过我吧。”
彦清想了想,“好像是来过,和朋友一起。”
韩旭笑说,“我想起来了,彦先生家里是不是有个十多岁的孩子?”
彦清迟疑地点点头。
“那就没错了。我们一起聊过天。我的客人本来就不多,能一起聊天的客人就更少,所以我对您是有印象的。说起来您家里的孩子怎么样了?还是那么让人操心吗?”
“还好……他要出国了。”
“这样啊,虽然替彦先生你松了口气,不过你也会觉得寂寞吧,毕竟是在身边养了那么大了。”
“还好。”彦清敛眉,不怎么说话。
韩旭觉得这个客人和记忆里温和有亲和力的印象有出入,好像不怎么积极投入谈话,他本身也不是个善谈的人,觉得场面稍显冷淡。
彦清呆了会,说:“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带你出台。”
韩旭对他的直白感到意外,然而随即坦然,入了这一行何须扭捏,欣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