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行 菊文字 3664 字 8个月前

彦清从电话里听出这次语气十分不妥,不知道陈安迪又闯了什么祸,最可能是淘气和别的孩子打架惹出事端,心里未免忐忑,不敢怠慢,立刻去了学校。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超过了他对青春期少年那点可怜的认知——陈安迪因为涉嫌猥亵同性同学而被警方带回警局协助调查,目前正和涉案的几名少年分别受审,而受害学生正是赵院长的家的孩子赵紫桥。

所有前一天晚上有嫌疑学生的家长都赶来,呗集中在派出所一个小会议室里,围着一个圆桌而坐,由负责此案的一个片儿警介绍案发的大概经过。

昨天下午放学后,冯在渊以聚餐为名伙同同伴陈安迪、张某某、吴某某、丁某将受害学生赵紫桥骗至市中心SINO酒店包房417室,席间,几人不停对滴酒不沾的赵紫桥进行劝酒,直至其酒醉。之后在陈安迪的提议下,其余几名少年一时兴起合伙捉弄已经醉得失去反抗意识和能力的赵紫桥,对其进行了具有猥亵性质的行为——解开其衣裤,陈安迪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玩具手铐和其他几样情趣用具,将意识不清的赵紫桥摆出各种不雅姿势。玩闹过后一行人醉醺散去。

如果说到此为止还只是同学之间开了个恶意的过分的玩笑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大大超出了这个范围。

据他赵母说,晚上九点钟左右听到门铃声,出门看是冯在渊送昏睡的赵紫桥回来,冯当时还说了些不该让他喝酒的话,赵母感谢他送人回来,当时孩子衣冠整齐,家人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第二天早上赵紫桥醒来,起初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有些失忆,又孩子太过单纯无知,并未察觉发生在身体上的事情,只是无意间对父母表示说喝酒的感觉很不好,屁股疼,他家人才意识到问题有些不对。

身为医生的父亲在位他检查之后基本确认他被性侵的事实,立刻向公安机关报了警。

赵紫桥也慢慢回忆起后来的一点事情,他迷迷糊糊感应到在包房睡着的时候似乎有人回来,对他做了“一些事情”,不多当时他十分困倦完全无法睁开眼睛,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公安机关现在已经介入对此事的调查,出了对当天晚上参与猥亵的学生进行询问,还走访了酒店。据酒店的服务员交代,当时这些孩子散去后,确实有人又回到包房,不过并不是一人,而是两人,前后分别进去。

经过指认已经基本确定这两个少年的身份,第一个胖少年是陈安迪,他在房间里呆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而在他离开后的数分钟,冯在渊回到包房,并在其中呆了不到二十分钟。

现在的问题是这两人的嫌疑最大,不过到底是谁对赵紫桥下的黑手,又或者两人都有份参与?

经过两个小时的审问,事情并没有得到突破性的进展,陈安和冯在渊都坚称耍流氓的那个并不是自己。

陈安迪说他回去只是为了给赵紫桥拍照,以便日后羞辱对方。按照他的说法,警方在他随身带的手机上果真发现了大量不雅照。至于这么做的目的,他本人闭口不提,只吐露说和赵紫桥有点私人恩怨——警方怀疑他有煽动他人猥亵的嫌疑;而冯在渊说自己在离开后又回到房间只是因为不放心喝醉的赵紫桥一个人才回去查看,并表示说当时他就觉得赵紫桥“被人动过了”,所以他才给他整理好衣服,亲自送他回家,不过他也解释不清为什么在事发当时没有报警。

第35章

在场的犯事少年家长们个个目瞪口呆,他们简直不能相信这是自己那还未及十八岁的宝贝儿子能做出来的事情。就连彦清也是,陈安迪是淘气些,可毕竟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怎么也不能相信是那孩子做的,他有点慌乱地对警察说:“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安迪他不是那样的孩子……”

其余几名孩子家长也纷纷表示肯定是搞错了,自己孩子又多乖,胆子有多小什么的,七嘴八舌。

这样的家长人家警察见得多了,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材料冷淡而坚定地说:“在家里那是你们宝贝的孩子,出了门那就是十六七岁大小伙子了,你知道他们干什么在想什么?吸毒滥交杀人的孩子见多了,而且越是这种P事不懂的青瓜蛋子犯案的手段才越残忍……得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办案子毕竟是要讲证据,还是等进一步调查的结果吧。”

家长们情绪有点激动,只有冯在渊的父亲却并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马上到外面走廊里打了几个电话。回来后他就对警察直接要求要见他们所长,并且立刻停止对他儿子的审讯,否则的话就告派出所,因为他的律师刚刚告诉他,对未成年人的审讯应该在监护人的陪同下进行,否则就是程序违法。

警察打量了下他,凭借多年工作经验觉得不是个屁民,于是立刻向他们所长反映情况,所长在迅速调取了档案查明冯父身份后二话没说地终止了对冯在渊的审讯。

当然办事老练的所长顺便调查了陈安迪老爹的身份后,也索性不找那个麻烦地把陈安迪给放了。

在另一个房间的赵紫桥父亲听了情绪激动起来,他怎么说也算是个上流社会分子,平日里也是往来无白丁,市公安局长也一个饭桌上吃过饭喝过酒的,现在自己儿子吃了这么大的亏,让人当闺女给祸害了,岂能善罢甘休。所长就亲自安抚说一定找到罪魁祸首,反正该录的口供都已经录到了,不能因为程序不合法授人以柄,影响对案件的审理。

赵院长无法,只得从长计议。

他离开的时候偶然遇见焦急地在那里等自己孩子出来的那些家长们,有的人并不认识他,也不在意,然而彦清和冯行长是认识的,冯行长十分机警,立刻躲进旁边的会议室不露面了,而彦清却不好意思就此走开,硬着头皮沐浴在赵院长那憎恨嫌恶的目光下。

赵院长本来想让法律才惩罚这些不道德的家庭,他自认为是个理智且体面的绅士,可是在路过彦清的时候实在没忍住。他没想到这个本来受过他很多恩惠的人,这个他本来的芳龄,这个有多年交情的人家,居然可以对他家孩子做出那样下流残忍的事情——在他的头脑里直接把陈安迪做的事情摊在他们家每一个人身上,眼前这个彦清尤其不是东西。

他有点激动地停下来,转头颤抖着声音问彦清:“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对我家孩子做出那种事?”

彦清张张嘴,他想说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误会,不一定是他们家陈安迪做的,安迪说只是照了些不好的照片……可是他在迟疑的当赵院长一系列的追问已经接踵而至了,“我曾经因为你和陈建林是同性恋而歧视过你们吗?当你们有困难找我的时候我有一次推脱吗?你最近因为精神性阳痿来就诊的时候我还亲自给你安排最好的医生,这么多年的情谊你们家就是这样报答的?”

彦清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他不但理亏,而且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最后一件衣服赤裸裸的晾晒着他那彻底不行的器官,如果有地缝他真想把自己隐身进去,可是什么都没有他只能赤裸裸地接受着众人各色异样的目光。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赵父越说越激动,他指着彦清说:“你们家那个孩子是个道德感及其底下的下流坯!前不久搞大女孩子肚子去我们医院做流产你们不管!现在对我儿子做出这种事情你们还是不管!果真同志家庭出身的孩子注定就是下流种!你们、你们!我一定让你们这些大小流氓都付出代价!”他扫过在场的每一个父母,那些人纷纷闪躲着他的目光。

彦清躲无所躲,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赵父见他还是不说话,连点道歉的表示都没有,更加生气,控制不住上前就是一拳结实打在彦清脸颊上,他虽然是个养尊处优的书生,可是盛怒之下男人的拳头毕竟还是有威力的,彦清被轰打在地。警察看动手了不管不好,终于上前制止,“赵院长你冷静,和这种人没必要这么激动,会有法律制裁他们的。”

赵父又赶着上前踢了两脚,嘴里还是不甘心地骂着:“你家孩子拿什么用在我儿子身上了!手铐!还有别的工具!哪来的?!不要脸的!你们一家从大到小都是不要脸的!!活该你JB不硬!该!报应!!”那两个警察等他打了三拳两脚出气了才好歹出手把赵父拉开,送出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