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京萍头也不回地走了。
彦清带着点懊恼的心情关上门——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景海鸥从卫生间里洗了头脸出来,容光焕发的,“刚才是谁啊?不会是陈建林的前妻吧?不对,那是个F国的。”
“是他姐,陈京萍。”明明昨天并没有喝很多,可是彦清就是觉得自己的状况很糟。
“难怪她面色不善。”
“呃,你也看出来了?”
“拜托,从她看我那眼神就知道她脑子里一瞬间一定想到了很多儿童不宜的镜头了。”
彦清叹气,“随便她怎么想吧,反正我们又没做什么。”
景海鸥不正经地笑,把手臂搭在他肩上,“如果老陈怀疑你的话,我们就让这怀疑落实好了,省的你白担了这个虚名。”
陈京萍到学校给安迪送练习册,赶上下课。
有人到教室里大喊:“胖子,有人找!”
陈安迪小胖的身躯从一堆嘻嘻哈哈打闹的学生中间钻出来,几步跑出教室,对他姑姑说:“怎么才送来!赶不上这堂课我就死定了。”
陈京萍说:“没礼貌的!我专门去你家取的你还抱怨!……”她突然想到什么,脸上神色一变,拉近他低声道,“我问你,你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你彦叔经常带朋友回去吗?”
陈安迪说:“没有吧。”
“真的没有?或者他平时有没有和什么人交往特别密切来着?”
陈安迪有点不耐烦了,“我怎么知道他那么多事情?我还是个小孩。”
正说着铃声响了,他扭身向教室跑,“姑姑我上课了,byebye !”
留下陈京萍心里不满足地看着侄子那有点小胖的背影,骂道:“没心没肺的死孩子,跟你爸一个样!”
陈安迪回去的时候教室一时还没有完全静下来,老师也还没到,有几个同学就问他:“胖子,刚才找你的是谁啊?你妈?”
陈安迪说:“不是。是我姑。我妈比她还好看。”
那些同学就露出一副“吹牛”的不屑表情,赵紫桥是他小学同学,小时候有一段俩人关系还不错,曾经到彼此的家中写过作业,对他家的基本情况还是了解的,这时候就有点吃惊地说:“你不是没有妈妈吗?”
陈安迪的脸腾地就红了,反唇相讥:“你才没妈!”他想上去揍赵紫桥这个嘴贱的,他是妈妈生的,谁不是妈妈生的?谁还没个亲妈?!不过这样会把事情闹大,让同学都知道他有个男的后妈,他可不想成为被围观的“同志家庭长大的小孩”。他又想拿出手机给他们显摆下里面他亲生妈妈的照片,美丽亲切。
——一切因老师走进教室而作罢,他恶狠狠骂一句:“SB!”之后回到座位上,横看竖看那坐在前面的赵紫桥不顺眼。
坐在他后面的冯在渊捅捅陈安迪,他有默契地向后伸耳朵,冯在渊说:“你觉不觉得那个小娘们下贱?找个机会收拾他怎么样?”他指的就是赵紫桥那娘娘腔。
陈安迪毫不迟疑地就给他回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那天早上的事情陈京萍有没有跟陈建林说彦清并不知道,陈建林在之后的电话里只字不提,彦清便主动说起景海鸥借宿的事。
陈建林听了也只是一带而过,并不纠缠。
两天后他拖着行李箱出差归来。
彦清这天提早给自己下了班,他换好衣服后,回到厨房对新来的蛋糕师傅欧阳小花说:“店里剩下的工作就拜托你了。”
欧阳小花忙擦擦手说:“老板你放心吧,店里没多少事情了,我应付得来。给出差回来的人准备一口热乎饭比啥都强。”
彦清感激地笑了笑。
离开店后他就步行到不远的超市买吃的。天气凉了,吃火锅正合时令。彦清的购物车里堆满了食材。等到他前脚进家门陈建林也回来了,因为经常出差也谈不上什么小别胜新婚,陈建林把鞋子一脱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叫嚷着:“还是回家好……晚上吃什么?吃了一星期没滋没味清汤寡水的东西,J国人都没有味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