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也,没事。”彦清垂下眼帘,掩下他的情绪。
陈建林拉他的手,“我会照顾你的,一辈子。”
彦清慌张地抬眼看他,陈建林没出息地哭了。
在这件事情之后他们所有人的生活都起了变化。
彦清中断了他的学业,很长时间对夜间外出都有心理障碍,并且不再交男友。
陈建林为他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才这样。
彦清说他不知道,他只是不喜欢别人的碰触,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很紧张。
陈建林按着他的肩膀说:“我这样你也紧张吗?”
彦清看着他,摇摇头。
陈建林吸了口气,说:“我们在一起吧!”
彦清窘迫地笑了,故作轻松地说:“别、别开玩笑了。你是直的。”
陈建林说:“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可以尝试……我一定行的,你只要说你是否能接受我?是不是讨厌我碰你?”说着俯身蜻蜓点水地亲了他一口。
彦清捂着嘴倒退了两步,脸瞬间就红了。
陈建立追问:“讨厌吗?”
过了好一会,彦清才摇摇头。
陈建林松了口气,试着抱住他,虽然觉得很别扭,找不准位置,但是还是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会陪着你照顾你,直到——你找到新男友为止。”
对于这样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彦清无法回答一个字。
之后陈建林很坚决地和丽莎离了婚,搬到彦清的房子里一起生活,丽莎无力独自抚养安迪,孩子最终还是判给了陈建林,从那时起,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就开始了好汉两个半的生活。
彦清一直赖着没有找下一任男友,陈建林也一直遵守着自己的诺言——在那之前陪着他。
这一段事情彦清很少去想,那是他压在心底的深处不愿回首的“当年”,只要一想起陈建林和自己在一起的初衷只是出于同情内疚,他就感到无比的懊丧和心酸。
在最初的日子里这种懊丧和心酸被夙愿得以实现的喜悦一冲刷,并不算什么,他那时还年轻,觉得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怎么样都无所谓了,被牺牲掉的学业也好,家人的反对也好,自己不被爱着也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时间让所有一往无前的爱裹足不前,沮丧和挫败还有愧疚开始越来越多地如阴霾一样盘旋在心头。
彦清在又一个失眠的夜晚扭过头去默默看着 那男人已经熟睡的侧脸,幽光里只见到一个挺拔鼻子的轮廓,“他开始不爱我,现在算是爱我的吗?”他不知第几次暗自盘算,心里却空落落的,没有底气。
彦清又正过头望着天花板。往好里想,他现在仍旧和自己在一起应该不是出于同情内疚了——而是出于习惯。
有一个事实是——陈建林从来没有对他说过那三个字。
第12章
景海鸥第二天向彦清请了一上午的假,去晋波那里签了那个竞业限制。
回店里的时候抱着一个不小的五色琉璃如意,他随后递给好奇地过来摸看的女店员阿果,对方立刻双手捧住奉若珍宝。
“我在大商场的工坊里见过比这个小很多的如意,还要上万块的——这个一定很贵的吧?”
景海鸥随手点上一支烟,道:“不知道。忘了怎么会摆在我办公室里的,今天回去的时候看见了,觉得反正留下也是便宜了别人。”
阿果就小心谨慎地把琉璃如意放在柜台上,拿了一块抹布,左擦擦右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