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白天嚼着这两个字皱了下眉头，他承认周丞于他而言是不一样的，他享受周丞对他的好，尤其是周丞在看着的时候，他的眼里就像是盛着一汪水，水是没有形状的，你把它倒入方形瓶子它就是方形，你把他倒回圆柱杯子，它就是圆柱形，周丞也一样，在他面前周丞基本没有任何攻击性，偶尔几次走火，最后熄火的人也是周丞。

可是，他没考虑过‘喜欢’。

他每次被扣积分都会丢失一部分记忆，很多记忆并不完整，可是他还是能记得他们中不止一个人发现他是穿越者。

他们说：“你扮演角色的时候，真的一点都没有代入吗？”

“是不是在你眼里和我和你经历过的那些世界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你就是个残忍的机器！”

“你没有真心，根本不会难受！”

每一个问题他都有想过，他认真地代入角色，照顾他想照顾的其他角色，他虽然是穿越者，但是始终不是人类，人类的感情和信任会被时间磨去，可是在他眼里每一个角色都是不一样的，即便被背叛，他也没有想过迁怒身边或者未来还没遇到的其他角色。

至于难受？

他不需要这种情绪，就像他第一次被人质问“你为什么不肯留下来”的时候，他还想过为什么对方会觉得他是不肯，而不是问他，“能不能？”

这场没有终点的游戏里，开始和结束从来就不是他说了算，他经历的生离死别，比所有质问他的人想象得要多得多，他的“难受”除了让他觉得更难受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他也就只见那么一个人，在蠢的不行的孔明灯上挂了个蠢的不行纸条，说什么不永怀、不永伤。他是真觉得对方蠢，人类只要还活着，只要还能思考，怎么可能不怀念，又怎么可能不悲伤？

果然，最后在他小心翼翼把纸条收起来后，才知道那个人是骗他的，他所做的一切，和他以前对所有角色做的一样，连性格都是只是为了讨好他装出来的。

可是，就算有上一个世界的存在，他还是栽在了这个性格上，他就是想要这个人，真的假的也没什么所谓，比起那些只能质问他为什么不留下的角色，他足够强，也能一直强下去，不需要喜欢，想要什么就抓住什么，等他什么时候腻味了就放手，自然就不会觉得难受。

所以他的回答是，“这重要吗？我们都是穿越者，你对我有感觉，我也一样，我们在一起，什么时候没感觉了，就什么时候分开，不也挺好。”

他说完后，周丞就弯起了唇角，他笑意一向很浅，可是因为他脸上经常没什么表情，这么一笑就格外的明显，只是白天不是很待见他现在的笑容，俊朗的脸上荡起的不是笑，是嘲讽。

周丞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对他说：“不一样，我和你不一样。”

白天挑了挑眉毛，显然不信他的说的，慢慢凑了过去，一手搂住他的腰，一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落到他耳侧□□的皮肤上，没过多一会儿，周丞身上的alha信息素味道比起刚才明显重了一些，白天勾起唇角，“你就是便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