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泽的口气带着戏谑,眼神却专注而认真。
楚宴原本不介意被他听到的事, 却因为看见萧允泽这样的眼神之后, 满是心悸。
“你刚才怎么敢吃纪子尘给你的药?等救你出去后,我让韦柯好好看看你的身体。”
“那么一丁点儿成分的寒石散而已, 不用这么紧张。”
“怎么能不紧张?好不容易才让韦柯把你的身体养好!”萧允泽察觉到了楚宴的话, 眼神骤然偏冷, “等等, 你刚才说寒石散?”
“……嗯。”
萧允泽面露紧张:“本朝不知禁止了多久寒石散, 没想到纪子尘竟然能把这个拿出来,你现在感觉如何?”
楚宴摇了摇头:“说了只有一丁点儿的剂量,寒石散带瘾, 解了瘾就好了。”
萧允泽仍是担心,偏生他又不懂医术,不能确认楚宴现在的身体如何了。
夜色幽深, 残月在天。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那一丁点的药性慢慢散发出来,楚宴觉得全身都燥热得慌,整个人神志也有些不清了。
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纪子尘带着一壶温酒走了进来。
萧允泽虽然担心楚宴, 也只能先藏一藏。
“那点药性虽然不多,但也必须散出去才行, 这是一壶温酒, 你喝了它。”
楚宴眼神已经有些迷离, 原本苍白的脸上逐渐浮了一层薄汗。
纪子尘见状,连忙走了过去。
寒石散乃金石之药,迟起而难息。
若不及早的发出来,便会积淤于体内,对楚宴这样身体羸弱的人是极为不好。
他将酒壶递给了楚宴:“快喝一口!”
纪子尘喂得有些急了,楚宴没来得及咽下,酒水沾上了他的唇,上面沾染了水渍,他唇色的薄红,就像是花上被打湿了露珠。
楚宴狠狠的咳嗽了起来,那些多出的酒水沾染到了他的发梢上,徒添了一层馥郁的酒香。
他整个人已经微醺,抱起酒瓶开始小口小口的咽着。
不得不说,服下寒石散后,整个人都晕晕然,宛如跌入云层之中。
等喝了一大瓶之后,纪子尘才把酒瓶给拿回去。
他离开了这个地方,纪子尘的脸上烫了起来,方才在楚宴房内,他清楚的看见了楚宴微醉的姿态,甚至站立在他床边许久没能回过神来。
他所见的那些人,竟没一个及得上他。
纪子尘略略收回了心神,想着既然答应了楚宴,便会想办法救他出去。
现在聂靖云连他也看守了起来,似是不放心。
而聂家和皇后母族于家,此时正合伙在密谋着什么。
就算纪子尘对这些不想关注,这几日听乔翰秋也说得多了。
他伫立在月色之下,清冷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眉眼也蒙上了一层薄纱。
“得像个法子了……”
而这边,确定纪子尘真的走了以后,萧允泽才从暗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