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面露难色,到最后还是收回了跟着楚宴走的想法。
楚宴望着外面茫茫的白雪,更加捂紧了手里的手炉。他原本就披着一身白色的披风,又失神一般的走入雪里,小太监远远望去,也快要对这幅美景沉迷。
白得极白,墨发极黑。
那些飞雪沾染到了楚宴的睫毛上,又轻轻的化开。他的身影看上去十分孤寂,仿佛萦绕在他身边的只有痛苦,结合这雪,仿佛快要入画。
“公子……”小太监喊了一声,而楚宴却并未回头。
他心里忽然想起那一日燕离问过他的话——是不是也对这样的美色起了占有心?
天上飞雪,不可触及。
他只是个卑微之人罢了,只是有幸能分到这边来伺候公子,以前总是抱着那样的想法。直到被燕离问出了那句话,他的心才开始动摇。
他的目光,可不可以在他身上放得更加久一些?
也许是向往罢了,就如绽放的夜昙,看到的人都会驻足观望,便是那种心情。
小太监连忙迎了上去:“公子怎么站在雪里?当心着凉!”
楚宴伸出手,有雪花没入他的手心:“我看到花了。”
花?
他是指雪花?
那双漂亮的眼瞳里,除却孤寂还是孤寂,小太监的心开始发酸,他也想救公子。
那日在寝殿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不过纪司徒告诉他,大王已经知道法子能救公子,也不愿意来救。小太监强打起精神,对楚宴说:“公子,别站在这里了,咱们换个地方吧。”
楚宴也不拒绝,而是由着他换了地方。
没想到刚一走到一个偏僻的拐角,楚宴就被人给打晕了。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看向他:“你做得很好。”
“公子当真会得救?”
“自然,纪司徒已经在府中准备好了一切。”
小太监深吸一口气,将腰上的腰牌交给了他:“我不是帮你们,而是帮公子!”
黑衣人冷静的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腰牌:“我知道。”
—
当楚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行宫里了。
四周的景色无比熟悉,让楚宴脸色泛白。
[绑架play!贼鸡儿刺激!啊啊啊!]
[……你怎么很兴奋?]
[不不不,我一点也不兴奋!纪止云这个渣渣,竟然玩绑架窝草!]
[……]
没过多久,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楚宴抬起头,看到了纪止云温柔缱绻的样子:“霖儿,不要怕,等下史医师会过来救你。”
“这是什么地方……”楚宴牙关打颤,想起了太多不好的回忆。
纪止云轻声说:“这里是大周司徒府你一直住的房间?我特意布置的,喜欢吗?”
楚宴看向了他,只觉得纪止云全然已经疯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