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雕光 平生好剑 3317 字 8个月前

元元这几天和祝夏也混得挺熟,她关上保姆车的门,看着祝夏的脸笑出声,问:“脸都看不见了,你这要贴多久?”

祝夏把一根快掉的纸条往脸上按了按,没精打采地回答:“要贴到吃晚饭。”

傅泽明皱眉说:“贴着不舒服吧。”

当然不舒服,尤其是这种酷暑天气,刚刚在车外面,祝夏光凭汗水就能粘住满脸的纸条。但也没有办法,他臭着脸道:“愿赌服输啊,要不是脸上贴不下,他们不要我玩了,我再玩几把就能赢回来,把这些纸条全摘了。”

元元剥掉水蜜桃的皮,吮了一口香甜的桃汁,在旁边说风凉话:“你吹,吹牛又不上税。”

“你怎么这么烦,把桃子还我!”祝夏恼羞成怒。

“还你?桃子是后勤部买的。”

“是我洗的。”

“我没让你洗啊,你自己巴巴往这送。”

“我又不是想洗给你吃。”

……

这种幼稚的吵架在傅泽明耳边持续了好一阵,傅泽明看着祝夏满脸的纸条飘来飘去,再次强迫症发作,很想把纸条全部扯下来。

摄影棚里,摄影师、韩国欧尼、录音师、场务还坐在一个冰桶边打牌,每个人脸上都贴了几张纸条,看起来是互有输赢。

摄影师目光一飘,瞥到祝夏顶着醒目的脸走过来,傅泽明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悠游如闲庭信步。韩国欧尼第二个看见他们,她对祝夏这个叛变的小弟毫不留情,马上用一口生硬的中文驱赶他:“不带你玩,你过来干嘛!”

祝夏的脸被贴地严严实实看不到表情,但走路的姿势雄赳赳气昂昂,他指了指身后的人,说:“我还不想和你玩呢,我是带傅泽明过来。”

牌桌上诡异地一静,摄影师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倒不是不敢贴傅泽明,管你平时再红,上了牌桌大家只认牌技,只是傅泽明和这种游戏的违和感太强了,大家平时也不找他玩。

按理说,长成傅泽明这样,应该很讨女孩子欢心,但《请神》剧组里的女孩子们,只会远远欣赏这位大帅哥的美貌,在背后叽叽喳喳地讨论他的帅气,当面从不主动接近他。傅泽明并不走冰山美男的路线,待人也客气有礼,可礼仪周全到一定程度,就是一个距离感的信号——没兴趣进一步接触。

还是摄影师见惯风浪,笑着说:“好,都是玩嘛,傅老师不介意被贴吧?”傅泽明年纪虽然轻,但入行非常早,影视圈是按资历排辈分,剧组里不少人都或认真或玩笑地叫傅泽明傅老师。

傅泽明说:“不介意,您客气了,叫我小傅或者直接叫名字就行。”

韩国欧尼主动给傅泽明让了位子,去扛了自己的摄像机过来录像,她的职位是跟组纪录片导演,平时的工作就是纪录这部电影的拍摄过程、台前幕后的花絮,傅泽明和大家一起玩牌挺值得拍,就算以后不剪进记录片,放出来当个物料也不错。

傅泽明谢过韩国女导演,在椅子前坐下,祝夏站在他身后,场务开始洗牌发牌。

打第一把前摄影师讲了下规则,并大方地表示第一把就当给新人试手,不算输赢。

傅泽明认真地听完规则,说:“没事儿,您说了都是玩嘛,直接算吧。”他这么大方,其它人自然不再客气。

第一把很快打完,点检得分,傅泽明吃掉的牌数最多,是大赢家,录音师得分最少,要被贴,其它人没想到傅泽明玩得这么好,对他刮目相看。

录音师认命地撕了一条纸,沾了点水准备往脸上贴,傅泽明拦住他,彬彬有礼地问:“您不用粘,我赢了能不能取一张祝夏脸上的纸条?”

众人看向祝夏,脸上都写着“你小子原来跑去搬救兵”,祝夏还是被贴了满脸看不出表情,浑身却流露出“有人罩我”的骄傲气息。

录音师乐得不被贴,第一个答应:“我没意见。”韩国欧尼倒是很想抗议,可她现在又没在玩牌,没资格发言。最后没有人反驳,祝夏得意洋洋地取下左眼皮上的纸条。

一个小时候,傅泽明不玩了,祝夏脸上的纸条摘干净了。

但摄影师作为“大演员”游戏的发明者,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新手KO了这么多次,苦苦挽留傅泽明再玩几把,好让他有机会一雪前耻,但傅泽明已经达到目的,婉言谢绝。

情况陷入僵持,直到旁边有人招呼:“方导让开工!”摄影师才心有不甘地奔赴岗位。

到晚上收工的时候,方戎叫住祝夏,问他:“知道明天要拍你的戏吧?”

祝夏说:“知道,拍‘小狗’抢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