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什么特别痛苦的地方?怎么就非要虐待自己?”离咲的声音很轻,很轻。
“认识你这么多年,还真没看出来你喜欢探听别人隐私。”程奕嘲讽着。
“你不是别人。”离咲注视着躺着的程奕,他的眼睛里神态很散。
“不是别人……说话很有技巧啊。”
“别给我兜圈子。”
“没兜圈子,没那耐性。”程奕说着,像孩子一样钻到了离咲怀里,他从来没有主动接近过他。
“我是真的想知道……你这样让人看着难受。”离咲用手指卷曲着程奕蓝色的头发。
“我是真的不想说……你这样让人尴尬。”
“成心吧你,鹦鹉啊?”
“鹦鹉会换词儿吗?”
“皮痒了吧?”
“还行,一会儿洗个澡就不痒了。”程奕说着,自己笑了。
“我怎么早没发现你这么贫啊?”离咲捏了捏程奕的脸。
“我还早没发现你有同性恋的潜质呢。”
“抬杠是吧?”
“凑活抬。”
“你是不是认为这样就能顺利把话题绕开啊?”
“你是不是特有把握我就绕不开你啊?”
“有点儿把握,至少我比你清醒多了。”离咲由上俯视着程奕。他很喜欢就像现在这样,程奕躺着,自己坐着。
“我说。”
“嗯?”
“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吗?”程奕说着,掏出了烟,点上。
“记得啊。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呢。”
“胡说,那年我都19了。上大二。”
“靠,那能算大人啊?”
“不小吧?”程奕笑了。
“反正不大,充其量算个小大人。”
“那天你请我喝了酒,说明你认同我是个成年人了。”
“你丫记得够清楚的啊。我请你喝酒是因为你太紧张了,那天你唱《as tear goes by》错了两处。”
“我看你记性不比我差,还记得我错了两处。”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笑了。
“那天我被你盯毛了,你丫站在二楼,我觉得脑顶上立了一关公。”程奕吐出烟,笑出了声。
“我那是关注有点儿才华的人,看你还是比较有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