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看,围着咱们的那些人手里的箭,不是一直都指着严康的吗?」
我呆了呆,向四周一看,果然是这样,只不过在场中打得热闹看得专心的我们全都没注意到,反而是不喜欢看人打架的小天瞧得仔细。怪不得刚才我和小天遇险,席炎没有火烧眉毛般冲过来,看样子似乎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计划呢」真叫人白担心一场。
「小天,你去叫齐齐起来,外面打成这样了他还睡……」
席天应了一声,爬上离战团最远的那辆马车。
因为知道席炎早有准备,放了一颗心,转身招手叫小纪和卓飞文过来,结果一看,他俩眼睛睁得大大的,呆呆地看着我,动也不动。我招了半天,手有些累,只好自己过去。
「你们没事吧?」伸手晃一晃。
「你就是越陵溪?」小纪怔怔地问。
「怎么啦?」
小纪直直地盯着我,突然一咬牙,神情大怒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天哪,你知不知越陵溪在我心中的形象有多高大?这实在是太可恶了,不管怎样也不应该是你这样的啊?」
「我这样怎么了?」我不高兴地蹶起嘴,「好歹我是你救命恩人。」
「你不提我还忘了!是谁救起我后送到兽医家去医治的?」
「呃……」
「是谁说药太苦要帮我放糖结果放了一大瓢盐进去的?」
「…那个…」
「是谁自做主张替我去相亲然后决定把我许给前村吴大妈家二小子的?」
「…我当时不知道你是个男的…」
「又是谁带狗散步散到我的苗圃踩坏一大片我最心爱的药苗的?」
「是狗!是狗踩的!不是我!」
「你看你从头到脚那里像个绝世高手的样子?实在是气死我了!」
我万分心虚地后退了两步,心里也开始觉得过意不去,劝道…「小纪啊,事情已经这样啦,气又有什么用呢?别生气了,怏看他们打架!打的真好看啊!好看好看!」
小纪气犹不平地哼了一声,扭头不理。我转向卓飞文道:「好看吧?」
「……」
「喂,卓飞文?你又怎么啦?没事吧?」
卓飞文把头上的假发一把抓下,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
「你这孩子干什么?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呢,怎么这么早就…:我也没准备红包啊……」
「小师叔!」卓飞文哽咽道,「没想到飞文今生还有幸见到小师叔!师父他老人家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记念着小师叔,虽然心里已经有些绝望,但只要听到有人说小师叔肯定已遭毒手这种话,还是一定会大发雷霆。他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不知会有多开心,飞文真是替他老人家高兴啊!」
我看看他红着眼睛唏嘘不已的样子,迟疑地问:「你是在替他高兴还是在替他哭啊?」
「飞文这是喜极而泣。」
「那你就替错了,我大师兄高兴的时候从不哭,当然,他不高兴的时候也不哭。」
「那他什么时候哭?」小纪插嘴问道。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都没见他哭过。」
「喔,听说从来都不哭的人其实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