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席兄要是会露丑,除非天上下了红雨。”
“呵呵,卓兄总是这样抬举……”
福伯忙咳了两声打断这两人假惺惺的客套,直接了当地问:“卓公子,请问你有七个空位吗?”
卓飞文含情脉脉看了小纪一眼,道:“没有……”
我晕……
“我有八个空位,如果能允许我……”
“就这么定了,你坐在小纪旁边吧!”
“为什么他要坐在我旁边?!”小纪愤怒地抗议,“让他跟齐妈坐!”
“小兄弟,你看看这是什么?”卓大盟主从袖中变出一朵花来。
小纪的眼睛顿时大了一圈,“这是百年难见的奇药藏翔花,你从哪里得到的?”
“这儿人太多了,咱们进棚子里坐下,我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你的棚子在哪儿?”
卓大盟主风度翩翩地当先引路,手里拿着那朵藏翔花晃啊晃的,小纪不知不觉就跟着去了。我们跟巫太守道别后远远吊在后面,半路上席天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道:“我觉得坐在那里看其实比在棚子里好。”
“既然三爷喜欢树上,老奴就陪三爷去坐树上好了。”福伯恭声道。
“可是……”树上明明已经坐满了人啊。
福伯拉着席天来到树下,向上看了看,低头小声道:“真奇怪,难道他们居然没发现树干要断了吗?”
席天大惊:“这么高,摔下来一定痛死人啊。”
树上的人一听吓了一跳,忙爬下来仔细察看,刚看了两眼,就发现刚才说话那两个人已经稳稳地坐在最高的枝头。
我忍着笑挽住席炎的手,朝福伯小天挥挥袖子,来到卓飞文的棚中,把昨天买的绢花堆放在角落,兴奋地先抓了几枝攥在手里。
“还没开始呢,你激动什么?”齐妈刚说了一句,一阵乐声响起,台上已出现了一个中年女子。
我尖叫一声,用力丢了一枝绢花上台。
席炎忙把我拉回怀里,斥道:“你看清楚,那个是司仪,不是歌手,你乱丢什么绢花!”
那个女司仪可能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给她扔绢花,愣了一愣,侧身优雅地向我鞠了一躬,甜美地笑着说:“谢谢各位朋友、各位大人远道而来参加此次苏州赛歌会。本次大会共有十六家歌坊的二十位红牌歌手入围决赛,争夺魁首之位。让我们一起期待他们的表现!”
观众热烈地鼓起掌来。
“首先登台演唱的是宁州舞音歌坊的横波姑娘!”
一个身着水色衣衫的年轻女子婷婷袅袅走上台,我立即跳了起来,又扔了一枝绢花过去。
“还没开唱,你又在乱丢!”席炎又把我拖回来,拉好歪掉的帽纱遮住脸,按在椅子上。
横波姑娘唱的是江南的采莲小调,音色柔美甜润,犹如天籁,一段方罢,已有上百枝绢花同时扔到台上。
“好听好听!”我啪啪啪地鼓掌喝采,一回头,“咦,大家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她唱得很好啊……”
“太爷,”齐妈隔着一层化妆仍可见额上青筋直冒,“你可不可以只是安静地听,不要跟着她一起唱!”
“我情不自禁嘛!轻轻哼哼而已,有什么要紧的?”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