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两人在新房子里拟写请帖,王筱帆突然抓住未婚夫周恺的手,说她要请一个很重要的人来参加婚礼。
周恺看她的样子,笑了:“你爱请谁就请谁,何必这么紧张?”
王筱帆靠在他身上,翻着手机通讯录,喃喃说:“可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是这个手机,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周恺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是谁?”
王筱帆歪过头甜甜笑了笑,浮现回忆的神色:“是我以前照顾过的一个病人,长得非常好看,非常非常好看哦,他的爱人也是个大人物。”
她现在还记得那天被护士长匆匆叫道办公室的情景,抬头一看,就看到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他温和地问她:“你好,我姓霍,愿意帮忙照顾一个视力不太方便的病人吗?”虽然他的语气一点都不严厉,而且神情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王筱帆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一向沉稳的护士长在旁边竟然也流露出些许惴惴不安,王筱帆愣了愣,然后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在病房看到霍先生口中的病人,王筱帆又再次吃了一惊。
这个穿着医院普通病号服的青年可一点都不像个眼睛不方便的病人,他的神情没有一点不耐烦和苦楚,看过来的眼光平静无波,而且……他应该算是王筱帆见过的把这身病号服穿得最好看的病人了,不,他本来就很好看。
王筱帆想起霍先生提起他语气中的温柔,不禁在心里揣测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管这么样,她的工作就是照顾这位苏先生,其他事情不关她的事情。
王筱帆看过苏凌的病例,他的病应该说还是有风险的,但是他没有一点自暴自弃,只是话很少,但待她一直客气有礼,甚至很少接受王筱帆的帮忙,他肯定出自非常有教养的家庭,跟那位霍先生一样。
王筱帆小心地照顾着苏先生,通过相处,她发现苏先生是个很善良的人,并不如那些外表出色的人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在她表达了她对他病情的祝福以后,他反而安慰她不要担心,并且承诺要参加她的婚礼。
他可真是个好人,难怪霍先生对他这么好。王筱帆抹抹眼睛,默默在心里想。
周恺听爱妻说完这段历史,他不禁也开始想,这位苏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说真的,他听完这些一点都不吃醋,反而觉得很想一睹其风采。
傍晚的时候,周恺听到在厨房的王筱帆高兴地叫了一声,他探头问:“怎么了?”
王筱帆笑着,把手机递到他眼前:“看!苏先生答应下周过来了!”
周恺笑着帮她把湿淋淋的手擦干净,说:“那很好啊,我们又多了一位贵客了。”
王筱帆摇头,神秘地说:“不是一位,苏先生说他会和霍先生一起来。”
周恺说:“那霍先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王筱帆说:“霍先生他啊……”她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霍先生是个很难用三言两语形容出来的人。“他很厉害。”王筱帆最后总结了一下。
周恺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好,到时候见见。”
婚礼在周六举行。
周四的时候,有快递员送来一个包装很结实的大东西。
王筱帆签收了,想着是哪位朋友送了这么大的礼物。
和周恺一起拆开层层包装,发现竟然是一副装帧精美的油画,上面的人物——竟然是她。
旁边附着一张手卡:“筱帆,你好,按着记忆画了一幅小东西,希望你喜欢。代我向周先生问好。祝你幸福。苏凌。”
王筱帆激动地说不出话,围着这幅画像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周恺也想不到这位苏先生准备了这么别致的礼物,看妻子激动地神情就差哭了,他连忙说:“这么好的画,咱们赶紧挂起来吧。”
王筱帆眼圈早就红了,这么大的肖像画,肯定苏先生熬了好几天给她画了,她点点头,说:“就挂在客厅正中吧。”
周五晚上,苏凌拒绝了王筱帆提出要去接机的提议,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客气:“筱帆,我们有车,自己过来就好,你把地址发给我就行。”
周恺不禁想这两位可真是低调又体贴,肯定是顾念到他们明天是婚礼,怕给他们添乱,坚持要自己上门拜访。
在小区门口总算接到了两位贵客,从车里走下来的两位男人,让周恺着实看的呆了一下,作为男人,他都觉得这两个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俊才了。难怪妻子如此念念不忘,并且听到他们能来参加婚礼如此雀跃。
王筱帆提醒未婚夫说高一些的是霍先生,高兴地迎上去,和苏凌轻轻地拥抱了一下。
周恺注意到两人穿着都很普通,高一些的霍先生穿着黑色衬衫和铁灰色长裤,有一种不露于外的精悍气度,旁边的苏先生穿着黑白条纹polo衫和牛仔裤,看上去简直跟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一样,但是从其温和沉稳的气质上可以看出也是个有阅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