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娅不假思索地说:“当然不行!”
苏凌说:“这就对了,所以注定了咱们最好的就是做朋友。你应该问问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这段时间这个问题也经常困扰我,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一点了,希望并不会太迟吧。”
徐娅又沉默了一会,然后她释然地说:“好吧,你别这么消极了,听得我怪难受的,今天我也是做最后的争取,不成功便成仁吧。刘世的事情不是我帮你,对于朋友我一向尽心,再说你们公司的产品质量也是有目共睹的。”
苏凌说:“我欠你的情,我会记得的,你看咱们都说了这么多了,你也确实厉害,总能把我心里的实话给挖出来,呵呵。”
下车前,徐娅说:“苏凌,作为朋友,我也得告诉你,其实你不用刻意改变你自己,我觉得你这样就挺好的,感情上即使自私一点也没什么!”
苏凌愣了愣,看着她的背影,他想:其实她才是真正的洒脱吧,是因为她年轻还是因为她其实比她表现出来的要聪明很多呢?
每次和徐娅这姑娘的谈话总能让苏凌去想一些事情,而她的话也是不无道理的,苏凌又想起今天在机场的事情,车子慢慢在路上开着,苏凌的思绪也越飞越远。
在最后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苏凌已经渐渐释然了,既然说出来了那就是既成事实,而他并没有希望通过这个去期待什么,那已经没有必要,既然霍斯维这样做了,自然对事情的结果有所预期。
但是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好,在霍斯维做出那样突然的举动以后苏凌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要坚持,也许霍斯维对他来说确实是很不一样的,霍斯维这样的处理方式,虽然并不是一贯他的风格,也不是以前的苏凌所能接受的,但苏凌的心里已经被这样的冲击所惊讶到了,在那场事故后感情上一向过得很平稳的他,也需要经历这样的狂风骤雨,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苏凌这几天觉得自己当初确实有点自私,当他决定答应霍斯维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那些所谓的顾虑就应该不存在了,但是他还是游移了,而且是在他和霍斯维热恋中的时候。就像当初和苏杭朝夕相处的时候,他也是只顾着享受的那一方,从未考虑过大哥苏杭为了照顾他牺牲了多少个人时间,也没有考虑过大哥在这个新家庭中的心理地位。
之前苏凌对“回报”这两个字理解得太狭隘了,他从小和大哥一起长大,理所当然地把大哥对他的爱护当做了亲情,他要的太多了,大哥其实给不起,大哥并非没有回报他,大哥无数次默许了他的任性,对他的胡闹的容忍,已经是相当大的回报了。
而对霍斯维,苏凌总是觉得他该回报霍斯维对他的关照,在这个过程中他单一化了他们之间的感觉,把真挚的感情当做恩情般挥霍,这样是应该的吗?
今天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是苏凌的性格所能去做的,他更喜欢那种细水长流的感情积累;但霍斯维确实看穿了他内心的不够阳光的地方,在对待感情上苏凌还是太有保留了。
这时候手机的铃声打断了思维,苏凌摁了接听键:“你好。”
“苏凌。”那边传来霍斯维的声音,苏凌有些意外。今天之后,苏凌其实更想一个人静一静,今天他说那些,并非是一种示弱,而是一种释放。如果仅仅要通过那些话来得到什么,那确实太矫情,也不是苏凌需要的。
“你好,霍斯维,我刚应酬回来,还在路上。”
“你今天说那些话,我很高兴。”霍斯维说,“——是不是觉得我在逼你?”
苏凌说:“不瞒你说,我确实有这样的感觉,不过你很了解我,你一向知道怎么样才是有效的,只是这样让我很累。”
霍斯维说:“对不起,苏凌。但我想这个道歉不能抹平这段时间你所承受的,这段时间,我也经历了很多。”
苏凌低声说:“咱们之间,怎么就会走到这个地步了?”
霍斯维说:“这确实超过了我的预期,我欠你一个解释。”
预期?如果霍斯维自己下了决心要怎么做,那么其他都只是借口罢了,感情是否坚不可摧,完全取决于他,遇上这样一个万事都在掌握的男人,苏凌也算是明白了,他从来没有胜算,感情上的博弈,苏凌的筹码一向不多,更何况他没想到赔率还能这么高。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霍斯维的感情已经一层层地将他束缚住了。其实,从一开始,一切已经很明朗了,只是苏凌还不愿承认而已。
苏凌说:“你知道我没有退路,我希望我们之间是平等的,我不知道你要得到我的尊严还是什么,但是我不希望我的感情受到摆布。”不得不承认,也许霍斯维也有苦衷,也许外在的阻力太大,现在他们之间确实经历着一场很大的感情危机。“霍斯维,这是第一次你让我有这样失望的感觉。”苏凌一开始没有去找他,是因为他认为霍斯维没有立场去这样对待他,对待他们的感情。
霍斯维苦笑了一声,然后他说:“我明白,我也一再低估了你对我的影响力,苏凌,你要相信,在这场感情中,绝对没有什么赢家,你对我来说,也是不可或缺的。等我处理好一切,我会来找你的,在这之前,不管我做什么,都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
第86章
苏家兄弟接到了一个令他们意外又震惊的消息,迫使他们立刻改变了他们预定的行程,匆匆交代完公司的事务,苏凌决定连夜坐飞机回家。
因为,苏凌的母亲,在医院的医疗纠纷中,被前来医院闹事的患者家属意外错袭,从医院阶梯上滚下,腰部重伤,脑震荡,全身多处外伤。
苏杭和苏凌心急如焚,傍晚接到电话,晚上就奔赴机场,所幸飞机没有误点,在午夜时分到达了家乡机场。
前来接机的是苏杭的妻子,也就是苏凌的嫂子方琳,苏凌和大嫂简单寒暄后,把时间给了他们两夫妻,他提出他来开车,直奔医院。
“具体情况是怎么样?”苏杭问妻子方琳。
方琳说:“当时院方就请骨科医生为妈妈安排了手术,不过医生说妈妈的腰部关节损伤严重,当时摔得部位不好,虽然手术是做了……可能以后会造成下半身的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