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谌也没说话,全身肌肉都紧绷着,皮肤烫得吓人,一手扶着墙走出来还不忘带上露露的房门。
“时先生!”沈斯羽被推了一下,立刻又心急地贴了上去,轻轻在他耳边吹气,“你不认识我吗……我是聂嘉啊……”
时谌一手死死摁着墙,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指尖都泛白了。
他面无表情地偏头看着神情急切地沈斯羽,身上灼热得血管几乎都要爆炸了。
潦草又短暂的一个对视后,时谌一把捞着沈斯羽的腰将他贴在自己身上,往走了两步拧开了一扇房门带着他进去,随后砰地一声,房门被踹上了。
会场里,聂嘉看着时谌离开,才换上一抹并不怎么真诚的笑意,看着温远风道:“温市长想跟我聊什么?”
两人走到偏僻的角落,温远风把酒杯放下,轻声道:“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怎么?”聂嘉长眉如弓弦般一挑,颇有些桀骜不驯的意味。
“帮我们对付时家,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温远风笑道。
聂嘉漠然一笑:“我没有帮你们,而是在利用你们。”
温远风微怔,没想到他能这么直白,这人的确是很狷狂:“是为了报复林昊然吗?”
“为了什么你们就不用知道了,这是我自己的事。”聂嘉有些反感他堂而皇之地把林昊然这个名字搬到自己面前来。
“我们不清楚你的动机,温家每个人的身份都很敏感,稍有不善就踩空了,聂先生,你这样可就没什么诚意了。”温远风不慌不忙地说,他不似聂嘉那样锋芒毕露,毕竟是官场的人,一举一动都十分圆滑。
然而再圆滑的人,在绝对的主导权面前也兜不过来。
聂嘉倏地一笑,笑容说不出的冷漠,“人已经死了二十六年了,早就过了诉讼时效,你们想追责都没用,这事不用我提醒你吧?纵然你们温家在政界枝繁叶茂,单拿捏着这点事就想整垮时家?你这个市长,该不会是猜拳赢来的吧?”
温远风那张温和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的笑容消失了。
眼前的青年如若没有时谌在背后助力,恐怕也是个深不可测的杀胚,眼角眉梢都透出一股狂妄的杀气,不能结交,亦不能得罪。
“你放心,我和时家有仇,不会害你们温家的。”聂嘉看得出温远风的犹豫,给他一枚定心丸。
温远风毕竟是过继来的,不是温老太太的亲儿子,对这事儿肯定没温老太太那么伤心,他更多的还是在权衡这事儿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聂先生!”叶樱忽然从阴影中走来到聂嘉身边,附耳道:“老板他……”
温远风还在疑惑,就看到叶樱说完,聂嘉手里的酒杯瞬间嘣地一声被他捏碎了!
酒水溅了聂嘉一身,好在他们站的地方偏僻,周围没什么人注意到。
聂嘉扔了手里的碎渣,眼神凶恶地看了温远风一眼:“抓住他。”
说完便冷着脸穿越人群往后院走去,他眼眉承载着显而易见的怒气,神情却如严寒般冰冷,脚下大步流星,一边走一边脱了身上溅了酒渍的西装外套随手扔了,一身磅礴的杀气四散,压根没人敢挡着他。
路过时艺媛身边时,聂嘉脚下没有停顿,只是偏头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径自去了后院。
时艺媛被他那几乎意欲杀人的眼神看得心头一跳,不知怎么了,但见聂嘉的反应就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立刻招手唤了管家来,“孙少爷还没找到?”
“联系不上。”管家为难道。
这边叶樱也换上了不容置喙的口味,漠然道:“温市长,麻烦你跟我一起走一趟吧。”
温远风不明所以,心中惴惴,只能跟着叶樱一起去了后院。
离开了宴会大厅,周围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只有聂嘉踏上楼梯的沉闷脚步声。
聂嘉上了楼,就看到一件房门守着两个保镖团的人,他心急如焚,立刻快步上前。进了房间便看到时谌安静地靠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看起来并没什么事,整个人安静得仿佛只是一道剪影。
“聂先生,老板现在好像不认人,您最好别靠近他。”十里站在沙发的不远处,看着聂嘉走过来连忙要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