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太太沉默了下来,她看着自己尾指一枚有些旧了的素圈,微微有些红了眼眶。
“那就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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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时谌有些诧异,笑着在聂嘉脑袋上揉了一把,问道:“我说叶樱怎么不在,原来给你跑腿去了。你找温家的老太太做什么?”
“打蛇要打七寸啊。”聂嘉把手机放在一边,抱着时谌的后腰伏在他身上,亲昵地蹭了蹭。
时谌任由他抱着,拖着他在厨房动来动去,“时艺媛的七寸……在哪?”时谌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林昊然了,可实际上林昊然也并不算太够格。
他姐姐时艺媛其实跟他爸一样,孩子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个工具而已。合心意了自然疼着宠着,不合心意了就能迅速果断的放弃。比如林羡,比如时谌自己。
“你知道时艺媛年轻的时候杀过人吧,你猜杀了谁?”聂嘉说。
“温老太太的女儿?”时谌诧异道。
对于时家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时谌知道的并不多,他不感兴趣,自然也没人会拿这些小事去烦他。只是温家是政圏的,二十多年前死了女儿,这事多多少少白路也跟他提过。
听说温晴是意外病故的,如果真是时艺媛杀的,也难怪温老太太会迫不及待地直接把电话打到聂嘉这边来求证。
可时谌猜完,聂嘉却神神秘秘地摇了摇头,否认了。
“温晴的确是病故的,况且二十多年前温家虽然不如现在权势大,但时家也一样,时艺媛敢杀温晴么?”聂嘉跳到时谌背上趴着,伸手捏了一根胡萝卜丝嚼了嚼。
时谌刚要说话,外面忽然砰地一声,叶樱着急忙慌地踹开门冲了进来,看到厨房里的两人后迟钝地呆了呆,尴尬道:“我看门锁好像被砸坏了……”
“林昊然砸的,没事儿,找人换个锁吧。”聂嘉跳下来道。
叶樱哎了一声,看都不敢看时谌的脸色,赶紧溜出去找物业换锁了。
且说林昊然被聂嘉在电梯里磕晕过去后就被保镖们送去了医院,这断了的胳膊还没好,鼻梁骨又断了。好在醒来的快,没有让保镖把这件事告诉时艺媛。
他还在为聂嘉担心,要是时艺媛知道聂嘉又把他给送进医院了,估计能拎着枪上门直接把聂嘉给崩了。
网络上有关聂嘉和时谌的消息依然铺天盖地,林昊然的手机也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响,多是秦城的二代们,调侃他头上那顶绿帽子,却不想真的触怒了林昊然,又一次把手机给砸了。
就这么被聂嘉赶出来,没能好好说几句话,林昊然固然不甘心。
可这次别说再次破门而入,林昊然甚至连大堂都没能进去,直接被一个穿着黑短袖的娃娃脸青年给拦在了外面。
“我出现的地方,就是聂先生的视线边缘,你别想再靠近他一步。”十里恶声恶气地警告,但那张娃娃脸实在显得年少柔软,反而有种假装老成的可爱。
一言不合就动手,却连娃娃脸的一根头发都没碰到,带来的保镖却全趴下了。
林昊然别说想带走聂嘉了,现在是真的连接近都已经是痴心妄想,连看他一眼都难。不管他用什么办法的,带多少人,给时谌的公司多少刁难,都无济于事。
他有心无力,随便往什么地方瞄一眼,全是聂嘉和时谌在一起的身影。他们牵着手,亲昵地接吻,出现在屏幕里,以及他的梦里。
秦怀脑震荡好了,脖子也活动自如了,他跟费婴来找林昊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倒不是两人故意挑了这么个时间来打扰人睡觉,而是这半月来林昊然杳无音讯,一个电话都没跟他们这些朋友联系,去他常住的公寓和不常住的别墅甚至是时家老宅都找不到人,费尽周折才得知林昊然所在的公寓,这才在半夜找上门来。
一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随后便是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昊然?”费婴摸了半天没摸到灯,只好在黑暗里踢着一地的酒瓶子往前瞎走。
秦怀冷着脸跟在费婴后面,两人走到客厅终于在阳台发现了坐在藤椅上酗酒的林昊然。费婴让地上的酒瓶给绊了一下,被秦怀一把拉了起来才没摔下去。
“林昊然,你在干什么?”秦怀走过去,眼神跟刀子一样往林浩然身上捅。
林昊然压根没什么反应,依旧拎着酒瓶往嘴里灌,被秦怀一巴掌拍飞,咔嚓摔在地上溅了一片酒液。
“嘿你们别打架呀!”费婴急了,跳来跳去地找灯,终于摸到了一盏落地灯的开关啪地摁开,黑暗里的一切都跳进了光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