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苏?”听到脚步声时江洋回过头,看见了一个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的人。江洋惊愕地看着聂嘉,充满危机感地拧起眉毛:“你怎么会在这?”
“晏先生,您回来。”管家毕恭毕敬地为他准备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早餐还要再等一会。”
“没关系,我先上去洗个澡。”聂嘉擦着汗往里走,目光漠然地看着江洋道:“如你所见,我住在这里,你有什么事吗?”
“你……”江洋一时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消化眼前这一幕。
江洋脑中轰的一声,有什么炸开了。晏苏为什么会住在霍先生家里?他们是什么关系?霍先生突然从江氏撤资,也是晏苏的意思?除了省委书记,难道连霍先生都能被晏苏拿来当枪使吗?!
“是来找青哥的。”叶舒明穿着一身运动服轻轻打了个没睡饱的呵欠下来,身后跟着面色不悦的霍纭。
江洋蓦地愣了一下,叶舒明……那位早就杳无音讯的著名作家竟然也在这!
霍纭压根没看见江洋,当他是一团空气,对叶舒明发脾气道:“苏哥都跑完回来了你才刚换好衣服,平时复建又偷懒,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好?”
“是苏哥起得太早了……”叶舒明往前走了两步瘫在沙发上叫屈,注意到霍纭不高兴的眼神后立刻挺直了脊背认真道:“我发誓明早一定早起,先跑个两三百圈!”
“你昨天和前天都是这么说的。”霍纭无奈地摇头不想跟他打太极了,给聂嘉递了杯水就坐到了叶舒明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
“既然不是找我的,那我先上去洗澡了。”聂嘉把毛巾甩在肩上,脚步顿也不顿地上楼了,压根没把江洋当回事。
“哥你快点,等你一起吃饭。”霍纭往上喊了一句。
“知道了。”聂嘉轻飘飘地应了一声。
他们之间熟稔亲密得仿佛是生活在一起十数年的家人,没有丝毫的隔阂和虚假的客气疏离。半年前因为江洋成功往霍纭手里塞了一幅画,拉到了霍青的资金,羡煞整个月城的上流圈子,都以为江洋得了霍青的欣赏,江洋也乐于对外界表现出一副能跟霍青说得上话的模样来。
可事实上江洋比谁都清楚他到底能不能和霍青说得上话,如若不然,他也不至于到现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逼不得已鼓起勇气来找霍青。
像晏苏这样亲密到能让霍纭喊一声哥的地步,江洋连想都没奢想过。
“你很好奇吧?”霍纭在聂嘉上楼后,脸上女该般的娇俏立刻消退了下去,换上了一种漠然的不屑一顾,“为什么你一直严防死守的继兄弟会和我们住在一起?”
江洋喉咙紧缩,眼神难堪得仿佛被人凌空甩了几耳光。
霍纭淡淡道:“舒明是我的丈夫,四年前他出了意外一直昏迷到现在,是一个月前苏哥治好了舒明。他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所以你想对付苏哥,就是要跟我霍家过不去。现在江氏何去何从你与其来找我哥,不如去求苏哥放过你们。但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自己想想以前对他做过什么,他会不会原谅你?”
江洋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半分多钟才脸色苍白地回过神,他看着对自己充满敌意的霍纭,心知肚明事情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霍青太宠爱这个妹妹了,但看霍纭对他的态度,就算今天他见到霍青也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帮助。
而他也绝不可能去求晏苏,就像霍纭所说,他对晏苏的所作所为如果能轻易得到他的原谅,晏苏又怎么可能在回国后卯足了劲的想要搞死他!
想想自己之前还为攀附上了霍青而沾沾自喜,没想到一眨眼,晏苏甚至直接成了霍青的恩人。连他最后一张王牌都被晏苏击溃了……他还能怎么办?
“告辞了。”良久,江洋嗓音干涩地微微点头,魂不守舍地离开了。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江洋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秦亦然。
霍纭十分护短,江洋刚走便对管家道:“以后任何有关江家的人来都不见。”
“是的小姐。”管家应声。
聂嘉在楼上看着江洋步履虚浮的上车离开,有些惊奇道:“还没达到标准?”
【是的,目前还没有。】系统连忙说。
“看不出来还挺倔。”聂嘉冷笑一声放开了窗帘,进洗手间冲澡了。
他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圈进怀里,霍青灼热的呼吸就喷吐在他耳边,“江洋来过,惹你不开心了?”
聂嘉回头睨他一眼“他有这本事吗?”
霍青宠溺地笑了笑,接过毛巾把人拽在怀里给他擦头发,“我给你收购一些江氏的散股,包括之前阿姨卖出去的3%,江洋如果扛不住动手里的股份,江氏就完全属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