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找个人好好嘲讽一番,在痛苦上建立起一些快乐。
结果他走得匆忙,忘记带手机。就这样在大门外吃了半个多小时的冷羹。
保安倒还记得他,虽然很有礼貌很委婉地告诉他夏总刚开着车子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还是帮他打开车库,放他直接进去。
他站在门口,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和角落里的鱼缸,最终还是没有点燃。只是想着,夏扬三更半夜地突然出门,该不会也是像自己一样,想找对方幸灾乐祸互相疗伤吧?
不过,夏扬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也许又是自作多情,夏扬不过是去找柠乐和谢家定问个清楚吧?毕竟他夹在他们中间,才是真的被耍成了一团。
他会不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或者情绪不稳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呸呸呸。
他们以前是情敌,现在可是难友。最恶毒的诅咒也只能是菊花残,不可以再狠了。
所以夏扬风尘仆仆地回来时,他还微微松了一口气,给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两人并没有正儿八经地坐到餐桌上,只是拿了两个杯子,随便在客厅里坐了。
夏扬开了空调,给方泽析放了一盘影碟,是很经典的一部喜剧片。
超大的屏幕上投影出清晰的画面,立体声轰鸣而过就像在电影院一样真实,四周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恶搞台词。
这时候明明应该放悲剧,或者来一份拯救世界维护和平的套餐。
但转念想想,又觉得喜剧也很合适,这接近两年的时间放到现在揭开来一看,可不就像一出喜剧。
方泽析看着电视,一言不发地默默喝酒。
夏扬看着他,突然就觉得心疼,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很喜欢柠乐?”
方泽析没有回答,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又倒满了一杯。
“你要真的很喜欢他,我想……”夏扬咬了咬牙,继续说,“我可以帮你。”
方泽析转头看了他一眼,挑起眉轻蔑地冷笑一声:“怎么帮?你去和谢家定好,让我给柠乐疗伤?呵,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你不懂。”
怎么会不懂,不懂就不会到现在都只能这样束手无策地坐着陪喝酒了。
夏扬有口难言,只好将一些柠乐和谢家定的事情讲给方泽析听。
比如柠乐十五岁那年在一场颁奖典礼上看见谢家定,从此开始迷恋,像追星一样通过各种途径各种方法来探听谢家定的消息。
比如柠乐和谢家定在两年多以前就已经勾搭上一次,但谢家定用完一次拍拍屁股就走然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他只好借着夏扬重新接近了谢家定。
比如那天早上强上了柠乐的人是谢家定,他只是来找夏扬哭诉,刚巧被方泽析碰见。
听着夏扬用优雅磁性的嗓音讲述别人的故事,方泽析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也并不怎么难过,反而现在这样的情景让他觉得很舒服。
他侧过身和夏扬碰了碰杯,微笑着说:“我还一直以为是我被炮灰了,原来你也是炮灰。”
“炮灰加上炮灰,是不是可以成为炮-友?”
方泽析愣了愣,噗地一声笑出来,然后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夏扬定定地看着他,看他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看他吞咽时喉结滚动,看他的嘴唇碰在杯口上,看他嘴角不小心滑落的那一滴暗红色液体。
夏扬难以控制地握住了方泽析的手。
方泽析惊了一下,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夏扬,漆黑的眼眸像一潭泉水,温润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