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穆愉的外貌是从小被人夸到大的,他毫不自恋的说,他长到二十二岁,还没有见过比自己更好看的人——无论男女。
但这个自信截止到今天为止。
“这是馆长。”白泽介绍道。
男子拾阶而上,走进东展厅,问白泽:“这是新来的管理员?”
“是的,”白泽忙不迭点头,“我前两日向您汇报过的。”
凌穆愉收起脸上的惊艳神色,伸出右手来,客气打招呼:“馆长您好,我叫凌穆愉。”
男子负手站在凌穆愉面前,将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看得凌穆愉极不自在,右手也尴尬的举在半空,犹豫着该不该收回来。
终于,男子抬起手,缓缓握住那只尴尬的右手,上下摇了摇,“我是丹霄,称呼我为馆长就行。”
名叫丹霄的馆长手很冰凉,凌穆愉去看他的脸,发觉他脸色苍白,眉宇之间有一丝虚弱之气,想来是身体不好。
丹霄收回手,再负在身后,说道:“你刚刚说博物馆有什么问题?”
“问题实在是太多了。”涉及到自己的专业,凌穆愉顿时滔滔不绝,从展馆的布置到展品的摆放再到宣教材料的设计,还有展品建档、营销推广等等,一说就说了一两个小时,说得他口干舌燥。
白泽见他停了下来,立刻贴心的送上一杯茶给他解渴。
“呃、谢谢。”凌穆愉接过杯子,纳闷白泽给的茶是从哪里拿的,好像没见到他离开呀。
“说得不错,我的博物馆确实太、随、便、了。”丹霄说着,目光投向一旁的饕餮标本。
饕餮标本昂首挺立,纹丝不动。
凌穆愉将杯子还给白泽,也看向饕餮标本,咦了一声:“这饕餮上面怎么有水?”他摸了摸标本脑袋,闻了一下手上的水,非兰非麝,一股奇怪的味道。
白泽大惊,正要动作,却发现凌穆愉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来擦了擦自己的手,再把饕餮标本脑袋上的水擦干净,然后把手帕叠好又放回自己的口袋里。
“!!!……”白泽把手放下,觑了一眼馆长,低头沉默并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丹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负手往外走,让两人跟上自己,“那以后博物馆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不一定会满足。”
凌穆愉:“……”
三人将博物馆前边所有的展厅全部看了一遍,再到展厅外围转了一圈。
展厅后面有一座很大的花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园后面又是一组宫殿款式建筑群,白泽介绍,那就是馆长的住所。
凌穆愉站在花园一座凉亭里,前后左右四处看,这座博物馆真的可以用上“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来形容。
一个在京城郊外的山里建一座宫殿开博物馆的男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儿的奇葩?
“凌穆愉,你现在可以回宿舍休息了,明天早上八点钟正式开始上班。”白泽笑眯眯的说。
凌穆愉脚步一顿,纳闷的问白泽:“不先给我介绍一下其他的同事吗?”
“同事?”白泽呆了一呆,然后反应过来,说:“没有其他的同事。”
“没有?”凌穆愉再不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了。
白泽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咱们博物馆只有你一个人。”
凌穆愉:“……”
难怪给他一个毕业生五万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原来是要他一个人做几十个人的活儿!
妈了个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