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深有片刻的迟疑。
这时,马车外,陶宁主动开口说:“民女是专程来感谢殿下的,因着殿下的垂恩,我们总算有了一个能遮风挡雨的留宿之地。”
“家母的病,今晨也好转不少,深殿下对陶宁及民女一家,都有救命之恩,民女无以为报,唯愿当牛做马伺候殿下。”
梁姒音听到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嗤声。
她了解陶宁,岂是那种甘愿做婢的人?
凌深声音肃冷,端的是四平八稳:“报恩就不必了,你本是罪臣之后,但本殿下念在你提供证据,迷途知返的份上,特地网开一面。”
“还望你及你家人,从此往后本分做人,否则,律法绝不轻饶。”
马车外的陶宁,柔柔福身,细眉攒尖,满面无辜委屈:“谨遵殿下教诲。”
她退到一旁,马车便动身,骨碌离去。
待凌深的车驾和侍卫们都走远了,陶宁才在徐徐秋风中,露出一个狡猾的呵笑。
梁姒音这个贱骨头,还真是好福气。
如今在凌深身边做女史,出入都有马车接送,据说宫里还有两个婢女服侍她。
陶宁知道梁姒音定然恨自己,所以专程等在这里。
她就是要将这些话,说给梁姒音听。
气死这个贱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