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沉唇角的笑容有些微的妖邪,“保证不打断你的腿哦,只要你亲亲它,雄花已经为你开花了。”
华云惊吓地后退一步,长生之树的本体在宫沉这里,与他融为了一体,作为爱护环境从来不拈花惹草的他抬起脚就对着花一通乱踩,被他踩到的花瓣将他的脚包裹在内里,花蕊环绕的雄花花柱在他的脚心挠着,模仿着某种带着不和谐意味的动作,男人的声音无处不在,缱绻而温柔,“云云,你在撩我。”
华云才惊觉,他不可能没穿鞋,没穿衣服,定下心神才发现被宫沉以长生之树为精神力媒介借机入侵了精神领域,他当机立断斩断联系,只听到宫沉最后一句一改方才温情焦急的话,“打开防御,让我进来杀了奥德里奇!”
曾经是他老父亲的男人才会对他说他不会死,然而当初天真的他相信了,不会死只是会转变成另一种存在长生之树本体的形态,只有虫族赖以时代生存与繁衍的王花才能与之相抗衡,补充基因的霸道缺陷是吗?
华云突然细思极恐,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推翻了这个想法,他的老父亲是虫族王室,这是王花给他在一开始传达的信息,却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方才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宫沉、阿道夫、苍凛、栾修内心,他们的恐惧与害怕一模一样,连心跳与情绪都一模一样。
那一刻,华云仿佛站在他们的角度,亲身经历那场可怕的死亡,银发阴谋的青年背上背着一个小小的嘴里吐着口水泡泡的漂亮小婴儿,仅仅只是用一张破布简单地包裹着,系在背上,简陋至极,青年的脚步十分沉重,喘着粗气,像是胸口被人破开一个大洞漏风一样。
青年将孩子从背上解了下来,黑发黑眸闭着眼睛根本不知道状况的小婴儿抱着一只小黄鸭安详的沉睡着,银发银眸的青年伸手夺过他怀中孩子手上抱着的小黄鸭玩具,惊动了正在沉睡的小家伙,不乐意地小嘴一撇,眼看着要哭。
面容冷峻沾染着鲜血如地狱中爬出来修罗一般的青年伸手掩住小婴儿的嘴,警惕地环视黑暗血腥仿佛要塌下来的天地,脚下轰隆隆的震动声响十足,所有的虫族发出尖锐的悲鸣之声,如受惊的鸟兽,在黑暗中乱蹿,他极为小心地避开那些东西,却猝不及防地却被那家伙没长牙的牙龈咬了手指。
青年有些微的怔忡,他银色眸中的决绝与悲哀渐浓,嗓音甚至带着哭泣的声音,然而他却没有任何眼泪,他抽开自己的手指,在小家伙的唇上轻轻地亲了一口,没有任何狎昵的意味,“我的父亲死了,小爸爸也死了,你也跟我一样啊,我快要死了,你一定要活下去!”
“如果真能如你祖父预言预见的那样,据说我会是你的伴侣,我若不死,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再次找到你。”银发青年咬了咬牙,他一身狼狈,那双金属色泽的眸子却亮的惊人,如狼似虎,咄咄逼人。
他捏了捏小婴儿胸前挂着的那枚戒指,“千苍,带他突围出虫族的巢穴!”
“那你呢?”以简单戒指形态为载体的系统终端内传来发问的声音。
“我的父亲与虫族女王同归于尽,却拦不住虫族女王自爆的庞大威力,只有我留下,才能为你们争得突围的机会,我给你们构筑和稳定通往外界的空间通道。”苍冽冷静地分析道,他银色的眸子注视着在暗色大地以及黑暗天空中绽开的那一朵惊人的亮光,整个虫族的巢穴在坍塌。
留下来等于死亡,虫族女王本体倾泻而出的能量会吞噬毁灭掉任何波及的星球,更何况是人类这种脆弱的生物。
戒指内的声音叹息了一声,“好吧,小子,你要或者回来接这个小宝贝,不然作为你老子给出去的聘礼,我可就把你未来的小伴侣留给自己娶了!”
“你敢!”苍冽厉声威胁道,目光危险,却因为大动作猛烈地咳嗽了起来,胸口的血液往外倒灌,就算是如此,仍然不愿意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