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叹了一口气,他如实禀报道:“少主,我不知道您和家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家主这些日子以来找您要找疯了,他现在病危在床,就等着见您最后一面了。”
听到这样的话让黑发黑眸少年面容上的冷漠破碎,他如水墨画一边的黑色眸子里尽是不敢相信与惊疑不定,很快地晕起一层水雾。
华云喉间有些干涩,半晌他才反应过来,用有些沙哑的嗓音问道:“他怎么样了?”
老管家摇了摇头,“病情不太乐观。”
华云像是突然被惊醒一样,他动作麻利地开上小黄鸭婴儿车消失在老管家的视线中。
华云直接将小黄鸭婴儿车开进宫家的主家,奔着主卧的方向走去,甚至连正门都没走,他直接从窗户跳进去的。
他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的男人,他容颜俊美却充满着一股难言的病气,神色憔悴,看上去没有呼吸似的。
直到此时华云才发现宫沉在他心中比他想象的还要占据的多,从窗口到床边的路他在担惊受怕的心情下走的时间有些久。
最后他终于来到床边,迟疑地摸上了那人的手,与以往的温暖干燥不同,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脉搏跳动的生命活动状态。
华云像是被烫到手指一样突然松开了自己的手,眼眶里的眼泪没有任何缘由的落了下来,他用手背抹了抹却止不住,方才他还在跟别的alpha谈笑着晚上约炮来着,将他年迈身体不行的老父亲扔在一边,真是太不孝了,他努力在心底说服自己宫沉并不是他的父亲,这是他亲口说的,他并没有想要把他认回来的意思,只是把他当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宠物。
华云抬起手就给了那张苍白至极的俊脸一巴掌,男人面上泛起红色的掌印,依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黑发黑眸的少年汪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不在是默默地流泪,哭的像个孩子。
华云趴在男人身上大哭着,他突然意识到他似乎也没有把老父亲当父亲,而是另外的难以说出来的情愫,宫沉这个父亲可能是做的太失败了,没有父亲会跟儿子在酒后做荒唐的事情甚至是平时染上情yu的越界逾越规矩的事情。华云感觉他现在一定是狼狈极了,他远没有自己之前在宫面前表现出来的那般潇洒、放的下。
华云发现过去自己除了一开始的不安后在老父亲面前是多么的任性,每次扔下老父亲离家出走,他走的坚决,心底深处却吃定宫沉会将他找回来,所以他走的完全无后顾之忧,他的老父亲会一直在原地等着他。
躺在床上无一丝气息的男人无声无息地睁开了眼睛,他顶着半边手掌印神色无奈又心疼的看着哭泣的像是被抛弃了的小幼崽似的少年,明明刚才打了他脸的人是他,现在哭的还是他。
“云云。”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响起。
宫沉看到少年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身形猛地僵硬住,哭声停止,红红的眼眶里,晶莹的泪水要掉不掉的,但因为积蓄太多最后还是顺着漂亮白皙的脸颊落了下来,滴在床单上,如同破碎的水晶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