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沉依言松开了手,他看着少年背脊挺直地往位于老宅最前面的待客大厅走去,他沉默了一瞬,黑发黑眸的少年此时看上去有些狼狈,嘴唇红肿着,露在外面的皮肤尽是一些暧昧的痕迹,就连衣服都没有穿好,虽然他很想向所有人宣告云云是他的,但现在不是时候,还是出言提醒道:“云云,你觉得你不需要洗一个澡再去吗?”
华云再次僵硬住了,他确实很需要,他有些懊恼,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了像什么话,今早起来他确实很不淡定,谁吃鸭反被鸭啃了还能淡定的下来,腿上和股沟间还有着老父亲千千万万干涸成块的子子孙孙。他调转方向,从早上醒来第一次与他的老父亲面对面,他的目光游移到昨晚奋斗的周黑鸭鸭脖上,顿时没脸再看,加快步伐匆匆朝浴池的方向走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华云前脚刚踏进室内浴池的门,后脚老父亲就跟了进来,他警惕地站在门口,扶着门板看着宫沉。
“我也要洗。”宫沉一脸平静地道。
“你去洗淋浴!”华云扔下这句话,他需要缓一缓,现在的他如同能纯洁的毫无芥蒂地跟老父亲一起,他做不到。
少年的话音刚落下,“嘭”的一声,宫沉的鼻子差点被门板砸到。
华云扶着自己酸软的腰把自己胡乱穿的衣服脱掉,看到自己身上凌乱的痕迹,气哼哼地想,就当被煮熟的鸭子啃了好了,温泉把干涸的白块泡软了,他用手将其难以启齿地搓掉,心情一片复杂,还好因为太紧,谁都没办法开他的花,不然——华云哭着一张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当爸爸,他还是喜欢他纯洁的小黄鸭。
老父亲的那么多儿子就这样没了,只有他最后一个长大成人的儿子,为他的旺仔小馒头哀悼了一下,谁让老父亲喜欢揉面和红皮大馒头呢,没想到他是有那种爱好的人,华云打起精神,振奋地鼓励了一下自己,日子还是要过,笑着活下去。
宫沉站在门口轻声笑了笑,他迈着略有些轻快的步伐离开,对身边的系统道:“云云可算是长了点心,知道防备了。”
华云收拾好自己照了一下镜子,恨不得把镜子扣在地上,里面那个穿的人模狗样,但眼睛和嘴巴都肿着的人是谁,还有脖子上都是些什么,他只是吃了一个周黑鸭,对别人说是因为吃周黑鸭太辣,所以嘴肿了,还被辣哭和感动哭了,再加上对鸭子过敏起疹子,有人信吗?然而星际根本没有周黑鸭。
华云避开其他人去卧室衣柜里面找了一件高领的衣服换上,他身后便传来老父亲幽幽又复杂地一句,“云云。”
华云想起刚才惨不忍睹的景象,一点都不想理老父亲,他“哼”了一声,目不斜视地朝会客大厅走去,完全无视了老父亲阴沉至极的脸。
老父亲很生气,他也很生气,华云是这样想的,然而当他一步踏进会客大厅时,他听到了瓷器掉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以及罗伦亲王对旁边伺候的仆人发火的洪亮声音。
华云刚迈进会客大厅一步,罗伦亲王用杀人的眼光扫视他,立即从座位上暴跳而起,身形迅速地冲了过来,扬手就是一掌。
“爸爸,不要!”罗伦亲王动手时,伴随着少女的尖叫声。
华云目光一凝,然而还未等他有动作,绿色的残影一晃,他穿着一身原谅色的老父亲站在他的身前,挡住了罗伦亲王不留情面的一击。
“在我的面前,就敢动云云!真当我病成残废了!”宫沉神色沉稳地架住了罗伦亲王的攻击,并且将人直接推开,后者脚下踉跄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