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看到了行走在地狱中的恶魔，魔魅紫色泽的眸子，银色的发丝，唇角的笑容残忍，背生宽大的蝴蝶双翼，是万丈深渊之下光无法到达之处的永夜之色，两条看似轻柔的颀长墨色尾翼旖旎地拖曳在身后飘荡着。

夜的主宰，地狱之王。

第19章 鱼尾

优美而宽大的蝶翼以占有欲的姿态像茧一样将少年包裹，深沉的黑与肌肤细腻的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深陷泥沼，永坠黑暗，黑沉沉的镜面刻意呈现出刺激而真实的羞耻画面。

瘫在邪异、阴郁的男人怀中无力至极的他，仿若被墨夜溺毙，一股会被吞吃入腹的危机感在脑中紧绷着、喧嚣着，一股涌动的热流在他身体里乱窜，他脑门疼的厉害。

男人从容的神色突变，薄唇轻启在少年耳边说着什么，然而少年像是什么都听不见，神色有些痛苦，左眼刹那间变化为银色的重瞳，似有年轮转动，右边眼睛晕上一层浅淡的银色雾气，一银一黑诡异至极。

夜色的镜面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清脆声音，整个地狱般黑暗的世界坍塌。

从欲要让人窒息的痛苦中醒来，华云眼前是一张俊美邪肆的脸，腰间还有一只游走的大手。

他想也没想抬起手就给了那个男人一巴掌，骂了一句，“变态！”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室内响起。

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在他的身体上由内而生，华云这时才注意到他背靠在门上，与方才他刚进办公室时一样的姿势。

半边脸顶着手掌印的栾修愣了一下，眸色阴郁，“我只是看你有没有系我的皮带，这就变态了？”

与之前相似的话语与相同的动作，华云眸中泛起些微的怀疑之色，他的头有些疼，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脑海中抽离。

栾修的笑意凉凉的，阳光都无法驱散那份阴郁的邪意，在阳光下隐于无形的尾翼抚上少年纤细、脆弱的脖颈，“那我不介意更变态，你不乖哦，身上有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先从消毒开始吧！”

华云想也没想又给了男人一巴掌，又是消毒，身体上似乎仍然残存着冰凉战栗的触感，那样的羞耻与难堪，整个身体毫无隐私地呈现在男人眼底，被他优雅从容地摆弄着。

有一种难言的违和感在心中挥之不去，却又理不清头绪，方才的一切如此真实，不似臆想，那样的绝望与黑暗，不经意间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电子时钟，下午时间3点3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