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查德西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声音温柔的人消失了，舒适的阳光也散去了，只剩下小白虎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爪间。

每一次……都是这样。

第15章 不甘

查德西尔在心悸中醒来，他的前胸后背甚至是脖子都有细密的汗，他不记得后半夜又做了其他的什么梦，只是觉得非常疲惫，取过床头的发圈把一头银色长发固定好，用头套包住耳朵，查德西尔脱着上衣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淌过银发兽人光滑白皙的面颊，查德西尔闭着眼，水顺着下巴流过胸膛，蜿蜒着消失在其他部位。他天生毛孔细小，光洁的肌肤似乎看不见汗毛，其他的毛发也绵软稀少，这使得他的身体洁白得发光。

淋浴完毕，查德西尔睁开湿漉漉的一双蓝色眼睛，用手掌抹去浴室镜面上的雾气，厌恶地打量自己的躯体。

无论他付出多少努力，他都练不出像雌性一样壮硕的肌肉块。查德西尔对着镜子抬起手臂，那微弱的肱二头肌让他不满地抿起唇，湿润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厚重的阴影，他很不高兴。

由于担心惊扰了雄子，到中午确认雄子都醒来了，雌性军官才敲门通知雄子们到楼下大厅的会议室集合。

乌涂·卡尔一见到查德西尔就恨不得跳起来挂在他身上，查德西尔只能让一步，把左手借给小雄子抱着，卡尔吸了吸鼻涕，向他哭诉:“星网上说用被子把自己包住就不害怕了是假的!有脏东西站在床头盯着我，我吓得一晚上没敢上厕所呜呜呜。”

查德西尔懒得计较乌涂的一晚上是几个小时，有些害怕小雄子的喋喋不休，干脆从包里找出乌涂一直垂涎的小饼干，一整包塞进他手里。

“小白你真是人美心善!”龟族雄子立刻拆了包装袋，掏出一块小饼干感激涕零地塞进嘴里，然后露出幸福回味的表情，咂咂嘴大言不惭:“这样的小饼干我可以一天干掉一百包!”

查德西尔一脸嫌弃:“吃也堵不住你的嘴。”手却伸过去，温柔地抹掉乌涂嘴角的饼干屑，龟族雄子闭上眼睛，感觉到冰凉柔软的手指在脸颊上轻轻拂过，又如清风明月一般令人留恋，忍不住花痴地傻笑。

雌性军官默默萌了一会儿两人的互动，还是咳嗽示意自己的存在，他打开星屏的投影功能，把安德鲁上尉事先录好的视频放出来，并向两人介绍:“这是负责训练你们的指挥官之一，贝利·安德鲁上尉。”

查德西尔懒洋洋地抬眸，审视的目光正好正对上视频里这位上尉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像是藏了千言万语，沉默地回应查德西尔的注视，半晌，这位面容清隽的指挥官才声音低哑地开口:“欢迎你们来到堪培拉。”

他的声音给查德西尔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大概是幼年期见过面吧，查德西尔想，却也不觉得惋惜，他知道自己在幼年做过记忆清洗，那些不好的记忆差点让他在幼年期抑郁而死。

“这位上尉是麦格军校毕业的，那可是竞争残酷的一个地方，每一天的体能训练都是挑战人体极限，很多雌性进了军校就是因为吃不了这个苦主动退学了。”影像中的上尉做了一个致敬的军礼，雌性军官下意识地回敬过去，嘴里仍不忘说话:“每一位从麦格军校成功毕业的雌性，最后都会成为优秀的军官，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乌涂·卡尔听得聚精会神，末了不忘给雌性这番慷慨激昂的结束语鼓掌，查德西尔却特别讨厌这个雌性言语里对雄子能力避而不谈的态度，唇角微勾露出一小节虎牙，一脸挑衅道:“你的意思是雄性比不过雌性？”